&esp;&esp;有那么一次，在京城外，他们也是这么被围着的？
&esp;&esp;只不过当时她好歹还有个钦天监客卿的名头，再加上确实在军营中发现了邪器侵蚀凡人的景象。
&esp;&esp;那这次……呢？
&esp;&esp;“你们是什么人？”
&esp;&esp;从军队中走出一位身高九尺有余，如同城墙般魁梧强壮的中年士官，声如洪钟，面色铁青。
&esp;&esp;“这个点前来，奇装异服，必是奸细，带走！不要影响将军休息。”
&esp;&esp;眼看着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目光之中的警戒和敌意仿佛能将她们直接撕碎在原地。
&esp;&esp;她察觉到身后司渊的剑意又在凝聚，连忙伸手拽了拽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esp;&esp;“我们找河月！”沈明玉高声呼喊，“是你们将军吧？河月！我们认识她！”
&esp;&esp;周围正在围上来的士兵听到这话，动作一滞，又好像没听见这话一般，继续向前。
&esp;&esp;沈明玉连忙向后退了退，挨到了司渊坚硬的胸膛，男人的左手从身后拢过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esp;&esp;“不过是空间中的幻影，”他将破煞剑塞到了沈明玉的手中，“甚至不比梦境，何必在意？”
&esp;&esp;沈明玉拎着手中沉甸甸的破煞剑，指腹摩挲着剑柄上繁复的花纹，抿了抿嘴。
&esp;&esp;“河月！出来！”她不死心，忽视了周围的所有人，抬手用剑锋抵住面前已经快要刺到她咽喉的长矛，再次高声喊道：“我们好好聊聊，你为什么能让邢骁的灵魂变异？你是不是和天华有联系？”
&esp;&esp;先前那士官听到这儿眉头紧锁，眼角扫视了远方的一顶帐篷后，一字一句命令道：“将军今日就是被你们梁国人害的，这两人，务必就地处死！”
&esp;&esp;说完，周围的刀枪棍棒立刻冲了过来，沈明玉瞥了一眼司渊，发现他毫无出手迹象，便深知这人存心用凡人锻炼自己，只得咬牙运气，硬生生从幻象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拉着司渊就来到了那顶帐篷。
&esp;&esp;沈明玉直接一剑挑飞那帐篷，里面只有一副男式盔甲，却毫无河月的身影。
&esp;&esp;但那头盔上的花纹却和上面一个空间中河月的一模一样。
&esp;&esp;他不在这里。
&esp;&esp;士兵们震天响的怒吼响彻天地，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喊杀声此起彼伏，可一切都被挡在了这个帐篷外，他们没有人进来。
&esp;&esp;沈明玉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用灵力将剑锋上的血液擦尽，虽然不过是幻像，可血液的质感却是十分真实。
&esp;&esp;“他们不进来，说明在他们的认知中，将军就应在此，但是河月却不在，我们走吧，这里没有她。”
&esp;&esp;她将破煞剑重新递交回司渊手中，同时挽住他的胳膊，指了指头顶。
&esp;&esp;“从任何地方都能划开空间的话，那这里吧。”
&esp;&esp;司渊颔首，凝起剑势，一剑向上刺去。
&esp;&esp;同先前一样，淡蓝色的幽光层层向周边辐射去，如同水纹波动，第四层空间拉开入口。
&esp;&esp;二人对视一眼，将所有的嘶吼与咆哮丢在身后，轻轻跃起，跳入了空间之中。
&esp;&esp;与前面两层空间的肃杀相比，此处完全算得上是祥和平静，日光从树梢间洒下，将波光粼粼的小溪镀上一层晃眼的金，三个不大的孩童正背对着他们在溪水边玩水，嬉笑打闹，竟是三只小蚌妖。
&esp;&esp;沈明玉正要上前询问，司渊却伸手阻拦，就听着那三个小孩正在讨论河月。
&esp;&esp;“鸭毛，你说河月姐姐能把梁国灭了吗？好吓人。”
&esp;&esp;叫鸭毛的小孩一脸嫌弃：“现在要叫河月哥哥，你别忘她怎么教你的了。”
&esp;&esp;被怼了一句的孩子挠了挠头，撇嘴：“我才不会忘，我就是感觉很恐怖，那天……”
&esp;&esp;说到这儿，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地凑在鸭毛耳边用气声说道：
&esp;&esp;“我看到奶奶怎么死的了。”
&esp;&esp;说完，他在地上比画了两下，“奶奶就这么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旁边围着的都是梁国的狗……”
&esp;&esp;他话没说完，就被鸭毛捂住了嘴。
&esp;&esp;先前一直没发话的小蚌妖抿了抿唇，插话道：“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去找河月？奶奶死了，往后再也没有人能保护我们蚌妖了！都怪你！”
&esp;&esp;说完他就化为原形，跃入溪水中。
&esp;&esp;鸭毛也没有松手，恶狠狠道：“河月姐姐参军去了，她要是回不来，我也要去找她！”
&esp;&esp;说完，他便也跃入水中，只剩最后一个还在岸边。
&esp;&esp;“什么嘛，你不是也叫的河月姐姐吗……”小孩子嘀咕一声，揉了揉眼睛，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esp;&esp;沈明玉转头惊讶地看着司渊：“所以河月的杀障，竟然是因为在凡间加入军队，杀了太多的人导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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