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晢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长腿的频率也不自觉多次加速。
&esp;&esp;少年直接在清晨的道路上飞奔起来。
&esp;&esp;可他心中还是隐隐升起了些许不安。主要是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两边一起,同频共振,搞不清到底是财是灾还是过于缺觉即将猝死……毁灭吧世界!
&esp;&esp;他根本不知道和瘟神面对面能说什么!
&esp;&esp;亲都亲完了!靠!
&esp;&esp;骂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骂!
&esp;&esp;万一那个姓裘的死不认账怎么办?反咬一口怎么办?他连证据都没有!
&esp;&esp;……证据?
&esp;&esp;卧槽?那附近不会有摄像头吧?昨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吧?
&esp;&esp;不要啊!
&esp;&esp;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esp;&esp;好气啊!气死人了!!!
&esp;&esp;先打一架算了!!!
&esp;&esp;原晢一路狂躁地奔向烧烤铺,可他千算万算,还是差了一步。
&esp;&esp;杂货间的双开锁已经被人从里侧打开了。
&esp;&esp;两个门禁拖把整齐地摆在过道外,行军床上连余温都不剩,原晢目光所及之处还能看到后院虚掩着的应急逃生门……那个酒醒的瘟神早就跑路了!
&esp;&esp;第11章
&esp;&esp;“哎,今天又少两条友,咱班本来人就少,现在更是空荡寂寥啊,啊,啊——阿嚏!”
&esp;&esp;孙晨在前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吸了吸鼻子,观摩了一圈为留学考语言而缺席的座位后,终于是认命般咆哮一声,拿起手中的错题就转头朝原晢拜了起来:“学霸!”
&esp;&esp;“学霸保佑!”
&esp;&esp;“这题,可以用最直接,最简单,最傻逼的方式给我解释解释吗,刚侯爷说的那套我没听懂!”
&esp;&esp;赵晨见状,赶紧一个飞步过来把孙晨挤出了椅子面,掐着点说:“起开起开,你那个我给你讲就行,学霸的宝贵的时间还是救我这种能救的吧。”
&esp;&esp;“屁!”孙晨边打着哈欠边说:“你那分,和我,不就……不就半斤八两吗!你嘚瑟个啥!我这次还进步了呢!”
&esp;&esp;赵晨白眼直击:“你至少还要再,再再再前进一百名才配和我半斤八两,慢慢爬去吧。”
&esp;&esp;“滚蛋,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位,你搁那儿问不行吗!”孙晨指着赵晨的位置说:“鸠占鹊巢!”
&esp;&esp;“哎,我就占了怎么着吧,你蹲这里总打岔,讲两句就跑题,滚滚滚,靠边上站着去。”赵晨抢先一步摊开了试题,一脸谄媚地看向原晢,并双手递上限量版联名水笔:“学霸,嘿嘿,您请。”
&esp;&esp;“卧槽?”孙晨怒吼三连:“我的!这是我的笔!我说怎么找不到了!”
&esp;&esp;“死赵狗!”
&esp;&esp;“竟然敢顺本大爷的东西!!!”
&esp;&esp;原晢:“……”
&esp;&esp;两个晨在眼前越闹越欢,原晢被吵得脑壳有点疼,忍不住也打了一个哈欠。
&esp;&esp;这些天,他就没睡过一次踏实觉。
&esp;&esp;因为楼下瘟神跑路了。
&esp;&esp;瘟神跑路了。
&esp;&esp;真跑路了,杳无音讯的那种。
&esp;&esp;原晢目前还没逮到人。
&esp;&esp;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逮人。
&esp;&esp;自从楼下那位人间蒸发后,原晢对周边环境变得极为敏感,偶尔夜间有车辆路过,窗外的光线闪了一下,他都以为是瘟神回来了,三番五次从阳台吊个脑袋往下探,直到确认一切如旧才不情不愿地回屋就寝。像只死不瞑目的厉鬼。
&esp;&esp;但瘟神一次都没出现。
&esp;&esp;原晢都快消气了。
&esp;&esp;高三生的压力也终于在老校区逐步显现出来,各科的卷子都成堆积压在课桌里,每天都不要钱似的翻倍增长,侯业又不知道从哪里给他这个可塑之才搜罗了一堆进阶版必考重难点,原晢每天挑着写还要熬一熬。
&esp;&esp;烧烤铺的工作反倒成了当下唯一的透气口。
&esp;&esp;原晢依旧每晚都去店里放空一阵,喝点免费酒水,吃点免费宵夜,再回家进行下一轮复习。
&esp;&esp;他还是会习惯性紧盯201的窗台,尽管有时候学到懵的脑子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瘟神都干了什么来着?
&esp;&esp;怎么大家都不好奇这人去了哪里?
&esp;&esp;他经常这样无故失踪吗?
&esp;&esp;真不用报警什么的?
&esp;&esp;确定没事?
&esp;&esp;那个姓裘的都消失好几周了啊……法克!
&esp;&esp;这周又是一场大考。考试结束后,本部校区顺道开了次高三动员会。
&esp;&esp;虽然夏臻没到场,但原晢的王炸属性还是被侯业给各位监护人隆重介绍了。于是,班内最强关系户们为了自家小孩能被老校区内的唯一学霸近距离照拂,纷纷抢着把座位钉在了他周围,前面一个姓孙的,左边一个姓赵,每天叽叽喳喳就着一起学习的幌子互灌八卦,斗嘴斗个没完……原晢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靠窗位,默默又将桌椅朝教室后门挪了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