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段铖暗话没有，明话也没有，就嗯了声。
&esp;&esp;散场。
&esp;&esp;资本塞过来的人，拒绝得太直白，容易得罪他们。张奔犯难，他心眼太直，把问题抛给段铖，让他选。同不同意另说，他觉得段铖多少会提意见。
&esp;&esp;段铖知道张奔拿自己当枪使，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说，让对戏就对戏，只是情绪稍微空了点。
&esp;&esp;郑糯在片场颐指气使，张嘴就逼逼，一会说酒店环境不好，一会又说棚里空气不好，要么伙食不好，要么地方太偏点不到上档次的咖啡。
&esp;&esp;总之难伺候。场务心如死灰，出门前没拜菩萨，新项目碰上个升压怪，晦气！
&esp;&esp;郑糯挑完刺，跑导演跟前，嘴脸一变，楚楚可怜。
&esp;&esp;“导演，吻戏能借位吗？”
&esp;&esp;“呃，这个……”
&esp;&esp;“我觉得床戏很没有必要呀，太露骨了，对我以后发展有影响。”
&esp;&esp;“呃，那个……”
&esp;&esp;段铖若有所思观察片刻，给张奔发信息，问——
&esp;&esp;那位罗总投了多少？
&esp;&esp;张奔秒回，目前五百多万。
&esp;&esp;段铖挑眉，招招手让小杨过来。
&esp;&esp;小杨小碎步跑来，保温杯递出去：“老板喝水吗？”
&esp;&esp;段铖说不喝，低声问：“他到哪里了？”
&esp;&esp;小杨眼观鼻鼻观心，秒懂，说：“小老板早上七点的飞机，现在应该从机场出来了。”
&esp;&esp;“问一下小可，我要具体位置，”段铖顿一下，说：“保密工作到位，别让当事人知道。”
&esp;&esp;“好的老板！”
&esp;&esp;半分钟后，小可发了个实时定位。她收了段铖五位数红包，把林其北卖的底裤不剩。
&esp;&esp;小杨报告，小老板还有半个小时零五秒抵达战场！
&esp;&esp;段铖勾勾嘴角，“知道了，跪安吧。”
&esp;&esp;“嗻！”
&esp;&esp;十分钟后，段铖好整以暇，进入布局。
&esp;&esp;“导演，时间不早了，继续对戏吧。”
&esp;&esp;对的是一场吻戏。
&esp;&esp;段铖特意选的，算一场重头戏，从简单到复杂的心理变化，可以看出演员功底。
&esp;&esp;郑糯看上去不情不愿，实际上可乐意了，翘着食指撩起头发往耳后一夹，矫揉造作道：“老师吃口香糖了吗？听说男演员拍吻戏前都吃，我刚吃了。”
&esp;&esp;段铖无语，“……没有。”
&esp;&esp;道具组准备。
&esp;&esp;雨天，action。
&esp;&esp;小春浑身湿透，被赵良谦拥抱。他澄澈的眼睛看向赵良谦，叫哥。
&esp;&esp;“哥哥，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小春无措、恐惧，又大胆热情地回抱住赵良谦，“我的钱，我的身体，你想要什么？”
&esp;&esp;雨好大，淹没城市，摧毁理智。
&esp;&esp;小春迷恋赵良谦，也以为他很爱自己。
&esp;&esp;赵良谦的目光浸在水幕里，什么都看不清，他说嗯。
&esp;&esp;小春等好久，问，你吻我吗？
&esp;&esp;赵良谦摇头。
&esp;&esp;小春于是主动吻上去，赵良谦偏开头。
&esp;&esp;“哥哥……”
&esp;&esp;张奔喊卡。
&esp;&esp;就这么一段戏，郑糯演得惨不忍睹。
&esp;&esp;段铖面无表情推开郑糯，抹了把脸，躲到小杨撑过来雨伞下。
&esp;&esp;张奔是娱乐圈为数不多的老实导演，气急败坏也骂不出几句。
&esp;&esp;他说：“不是这么演的，你得说台词，不是背台词，你要把自己代入小春。他纯，不是那个什么！”
&esp;&esp;郑糯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哪个什么？我演挺好啊。”
&esp;&esp;张奔捂脸：“哎哟我天。”
&esp;&esp;“你演得太骚浪了。”段铖捏着块毛巾擦脖颈，人造雨水顺着流进衣服里，有点不太好闻。
&esp;&esp;张奔使劲点头。
&esp;&esp;郑糯一开始意外，品那俩字，突然来劲，腰跨一扭，笑道：“那段老师叫我演啊，你不是好厉害吗？”
&esp;&esp;段铖干脆利落说：“没空。”他皱眉：“换个称呼叫我。”
&esp;&esp;郑糯冷笑，装都不装了：“这段剧情不好，要么改了，不然我不演。”
&esp;&esp;张奔叹为观止：“大哥，你还没签合同啊！”
&esp;&esp;敢这么叫板。
&esp;&esp;“这角色就是我的，签不签合同有区别吗？”
&esp;&esp;张奔：“……”
&esp;&esp;万恶的资本家什么时候带着他们的脑残孩子离开娱乐圈！
&esp;&esp;段铖嗤笑。
&esp;&esp;郑糯看过去，讶异问：“你笑什么？”
&esp;&esp;段铖方案白眼，淡淡蹦出俩字，“傻逼。”
&esp;&esp;张奔嘴巴张这么圆。
&esp;&esp;郑糯脸上青红交错：“我操你妈！！这剧组没几个投资赞助，钱花完了以后吃饭都得指望老罗散财。段铖，我叫你声老师是给你面子，老子不爽，连你都能换了！今天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