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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肯定帮你啊，你可是我妹妹。”哥哥率先说道。
&esp;&esp;陈禾颖看向她娘。
&esp;&esp;“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喃喃自语。
&esp;&esp;陈禾颖咳嗽一声，然后低声说道：“江芸收我做徒弟了，我明天开始要去读书了。”
&esp;&esp;妇人瞪大眼睛。
&esp;&esp;“她她她……你你你……”她震惊，“你疯啦？你爹知道要气死的。”
&esp;&esp;“那我管不了他的。”陈禾颖低着头说道，“他也没管我们啊。”
&esp;&esp;妇人沉默。
&esp;&esp;“你怨恨他？”她不可置信说道，“这是不孝。”
&esp;&esp;陈禾颖捏着小手，没说话。
&esp;&esp;“你带着这样的心性去读书，迟早会把心读偏了的。”妇人伸手，把小孩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痛苦说道，“别怨他，穟穟，不能因为别人走错了自己的路。”
&esp;&esp;陈禾颖依偎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茫然但又认真地说道：“那就让我自己去找对的路。”
&esp;&esp;—— ——
&esp;&esp;两个小孩开课的时候面对面，各自不服气。
&esp;&esp;“她把我的书箱弄坏了。”
&esp;&esp;“就是她害得我没跑成！”
&esp;&esp;江芸芸听得直笑，张道长也尴尬搓了搓手，江渝和江漾趴在窗户口看热闹。
&esp;&esp;冬日的光照不太明亮，书房门窗大开，挂上了挡风的细纱，但除了几道看热闹的影子，就只剩下树枝的摇曳的树影。
&esp;&esp;两小孩的位置移到明亮处，照得两张稚嫩的小脸亮晶晶的。
&esp;&esp;“行了，读书吧。”江芸芸笑说着，“先学千字文。”
&esp;&esp;“我会的。”陈禾颖连忙说道。
&esp;&esp;“千字文是什么？很多钱吗？”全文盲顾知茫然问道。
&esp;&esp;“哦，那你说说天地玄黄出自哪里啊？”江芸芸搬出‘我考考’的架势。
&esp;&esp;陈禾颖和她大眼瞪小眼，然后大声嘟囔着：“老师没说啊。”
&esp;&esp;江芸芸嗨了一声：“你看，你都不会，会背算什么，回头和人吵架，你吵不过就开始背书吗？”
&esp;&esp;陈禾颖尴尬极了。
&esp;&esp;“可以挖他眼睛。”顾知大声说，“然后踢他下面……呜呜……”
&esp;&esp;“少说两句吧，祖宗。”张道长叹气，“你大字不识一个，只管听着行不行。”
&esp;&esp;顾知大眼睛眨了眨，有点不服气。
&esp;&esp;“取自《易经》中的‘天玄而地黄’，这种不改动古人文字的引经，为明引。”江芸芸这才施施然解释着。
&esp;&esp;“下面一句‘宇宙洪荒’出自于《淮南子》与《太玄经》。《淮南子》里说“上下四方叫作宇，古往今来叫作宙”，这就是开头两字，《太玄经》中有‘洪荒之世’的话，所以取为后面两字，这就是‘宇宙洪荒’的来源，，这种相互截取的引经的方式又被称为暗引。”
&esp;&esp;她这几日抓紧做了一个三脚架小黑板，一大块木板上面用黑漆刷上，再用石灰做了笔头，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
&esp;&esp;这东西还是张道长根据江芸的需求研究出来的，比想象中的好用。
&esp;&esp;她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把所有人字都写了出来。
&esp;&esp;介于两个个人学习差距有点大。
&esp;&esp;江芸芸对顾知的要求是，只要把这十六个会读会写会背就好，陈禾颖则是要把课堂内容都记住，大字一人五张。
&esp;&esp;一节课下完，江渝缩回脑袋，震惊地对着江漾说道：“哎，我老师怎么不是这么教我的。”
&esp;&esp;“那你老师是状元吗？”江漾随口问道。
&esp;&esp;江渝哑口无言。
&esp;&esp;江漾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跟着认真说道：“我老师也不是状元。”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跟着笑了起来。
&esp;&esp;一月过后，教学课程开始逐步进入日程，江渝和江漾时常来蹭课，张道长找了一家道观挂职，周笙的纺织坊开工了，店铺也都重新开门做生意。
&esp;&esp;“徐公子的信，浙江的信，还有京城顾公子的信。”乐水抱回一堆信件，“哦，还有黎公子的信。”
&esp;&esp;江芸芸把大字打回去让她们重写后这才接过信件。
&esp;&esp;“写字好难。”顾知小脸板着，一脸严肃，“我的手不听使唤。”
&esp;&esp;“我也是。”陈禾颖也跟着叹气。
&esp;&esp;两小人捧着功课，垂头丧气离开了。
&esp;&esp;乐水连忙说道：“今天院中等会有客人来，别冲撞了。”
&esp;&esp;“谁啊？”顾知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