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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八年了。”那人比划了个手指,“现在四十岁了。”
&esp;&esp;“原来如此,吕家收你们多少税……”江芸芸还没说完,就要管事的跑过来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
&esp;&esp;“耽误您办事,这些泥腿子就是给点脸就上杆子了。”吕家的大管事哈腰说道,“您继续,您继续。”
&esp;&esp;“现在测量的这块地是多少亩啊。”江芸芸淡声问道。
&esp;&esp;管事连忙说道说道:“十三亩呢,都是写在地契上的树呢,不会少的。”
&esp;&esp;江芸芸挑眉,在自己手绘的田地形状画了坐标,然后有写上数字:“不对吧,你这个是五边形的土地,这个头突出来,后面是梯形,我们取这个五个点,然后交叉乘起来……”
&esp;&esp;江芸芸当着管事的面洋洋洒洒动用了现代知识,最后一脸诚恳说道:“这块地应该是三十亩才对。”
&esp;&esp;“您,您,怎么是您这儿算法呢。”管事苦着脸说道,“就是十三亩,不会有错的,找的人算过的。”
&esp;&esp;“就算不是我这个算法,那也是可以分成三角形和体型,数据和我是一样的。”江芸芸不厌其烦给他又算了一遍。
&esp;&esp;她算的很快,基本上没有停顿,最后果然算出和刚才一样的数据。
&esp;&esp;管事脸都黑了。
&esp;&esp;江芸芸笑了笑,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测量有误,要更改了啊,回头把地契带过来修改,这个脸色做什么,这是好事啊,为国家纳税,可是光荣事情啊。”
&esp;&esp;“不,不,怎么会有错呢,这些年都是十三亩啊,一直都是,怎么会错呢,不会有错的。”管家垂死挣扎。
&esp;&esp;江芸芸叹气:“你要是不信,你找个会测算的,过几日我们当面算一下,我算术可好了,白鹿洞书院的算法老师见了我都是挪不开眼的,那都是要我当他老师的,所以必不可能少算你一点。”
&esp;&esp;“对了,这亩地是多少啊?”一行人走到下一个地方时候,江芸芸又问道。
&esp;&esp;管事这次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esp;&esp;“没关系。”江芸芸笑眯眯恐吓道,“我肯定一点点算出来的。”
&esp;&esp;——数学而已,轻松拿捏!
&esp;&esp;江芸芸一边缩小比例画在纸上,甚至能在画好没多久就计算出这亩地的大小。
&esp;&esp;“这地好算,跟个正方形一样,二十七亩六分,你这地契上多少啊。”
&esp;&esp;管事的脸更黑了。
&esp;&esp;直到天色将黒,夕阳已经堪堪挂在头顶,余晖照耀着这片大地,晚风徐徐而过。
&esp;&esp;江芸芸带人终于量好这一大片地方,期间管事还打算不认其中几块地,奈何碰上江芸芸这样油盐不进的,一听说是荒的上等田地,就眼睛亮晶晶的表示那就登记在侧,以后好分出去给没地的百姓。
&esp;&esp;——真是天降肥田啊。
&esp;&esp;管家生怕这个县令真的付诸行动,只好又磕磕绊绊认回来了。
&esp;&esp;不论如何,江芸芸算是强行把这一大块地全都算好了。
&esp;&esp;“七百八十亩六份七厘啊。”江芸芸一脸喟叹地说道,“吕家真是大户啊,这么一块地就把所有的免税份额都用完了,还有剩余的呢。”
&esp;&esp;管家咬牙说道:“县令真的要算的这么仔细?”
&esp;&esp;江芸芸点头:“自然是要的,你们这些大户拿了这么多田地,多缴税也是应该的,就算是足额缴那也有富裕的。”
&esp;&esp;她看着逐渐围过来的人,那些佃户今日没得种地了,听到地里的热闹就都出门,那一片细长的田埂上站满了人。
&esp;&esp;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县令,却是见他挽着裤腿在量吕家的田地。
&esp;&esp;稀奇,实在太稀奇了。
&esp;&esp;江芸芸索性站在石头上,大声说道:“自来田地纳税都是应该的,总不能多加藏私,导致私家日富,公室日贫,国匿民穷,这不是我们高皇帝的想法,我作为大明的官员也不是这个想法,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年丰时稔,才是最好的事情。”
&esp;&esp;百姓们听不懂,太文绉绉了。
&esp;&esp;江芸芸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就是这钱该出就要出,大户们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们既然得到了这么多田地,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如此才能得到百姓一句乡贤的称赞。”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赶过来打听消息的仆人身上,和气说道:“不然就是为富不仁。”
&esp;&esp;“为富不仁者可以警。”
&esp;&esp;那些仆人们被小县令的目光缓缓扫过,都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esp;&esp;江芸芸跳下石头,笑说着:“希望大家可以今后配合工作,琼山县若是能大富,自然是所有人都占到好处的,这笔买卖大家尽管算一下,不会亏的。”
&esp;&esp;—— ——
&esp;&esp;吕芳行坐在灯火通明的书房内,神色隐晦难懂,白日的管事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esp;&esp;“我是怎么劝也劝不动啊,便是抬出您,那天煞的江芸也完全不予理会,甚至还阴阳怪气。”
&esp;&esp;“我真的尽力了,总不能好端端把人打走吧。”
&esp;&esp;“之前的张侻也不敢先量我们的,这次分明是打算杀鸡儆猴,拿我们立他这个小县令的威啊,可恨吴家那人,好似自家没多占一分地一样,也跟着凑热闹。”
&esp;&esp;“够了。”吕芳行冷冷说道,烛影落在他深邃的眉眼处,越发显得阴鸷。
&esp;&esp;管事吓得不敢说话,连着呼吸都慢了下来。
&esp;&esp;“之前那个生黎你可有联系。”许久之后,吕芳行平静的声音在屋内想起。
&esp;&esp;管事面露惊恐之色,但随后又是雀跃:“联系,联系,一直有联系的,他这样的豪强,颇有手段,自然不能随意丢弃,免得被符家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