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源大惊,随后又露出喜色。
&esp;&esp;——到了陛下那边,那边还有老祖宗。
&esp;&esp;——情况说不定比现在要好。
&esp;&esp;他连忙站起来:“使得使得,都是我管教不力,也该让陛下呵斥我才是,如此我就不久留了。”
&esp;&esp;他离开前,摸了摸王兴的脑袋,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王兴抬眸,看着他,眼眶泛红。
&esp;&esp;唐源轻声说道:“摔盆立碑,干爹一定让你的那些儿子们给你做到,不枉费我们父子一场。”
&esp;&esp;王兴哽咽着,随后低下头,重重磕了磕头。
&esp;&esp;唐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sp;&esp;范昌龄冷笑一声。
&esp;&esp;冀绮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带下去吧。”
&esp;&esp;—— ——
&esp;&esp;客栈内
&esp;&esp;两个小鹌鹑耷眉拉眼跟着黎淳回了客栈。
&esp;&esp;“原是知道回来的。”黎淳抿了一口茶,阴阳怪气说道。
&esp;&esp;江芸芸和黎循传低头装死。
&esp;&esp;“又是去哪家门口晃悠了,”黎淳目光看向江芸芸。
&esp;&esp;江芸芸小声说道:“徐家有个厨房竟然是五年前戏班子八口命案的幸存者,我们当时站在衙门口,听得都要哭了。”
&esp;&esp;黎淳把手中的茶盏放下,面无表情看着两人。
&esp;&esp;“可这两人没有证据指认唐源啊!”江芸芸声音抑扬顿挫,“我们听得好着急啊!”
&esp;&esp;“陈二娘真的哭得好伤心啊。”黎循传真情实感说道,“那个平安也好惨啊。手臂上都是烧痕,瞧着就很疼。”
&esp;&esp;“所以我们就想着我们不仅要助人为乐。”江芸芸比划着,“我们还认识咧!吃了一个月的饭,陈二娘的饭可好吃了。”
&esp;&esp;她悄悄睨了黎淳一眼,最后斩钉截铁说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esp;&esp;黎淳淡淡说道:“所以?”
&esp;&esp;“我就去找了一个御史。”江芸芸伸出一个手指,比划了一下,“提出了小小的建议。”
&esp;&esp;黎淳沉默了。
&esp;&esp;“你听说过通政司吗?”他忍不住问道。
&esp;&esp;江芸芸歪着脑袋想了想:“听过了,说是我们老百姓给状纸也会看的好地方啊。”
&esp;&esp;黎淳点头:“还好,你现在人在应天府。”
&esp;&esp;江芸芸不解。
&esp;&esp;“不然通政司的长官通政使一看到你的纸就头疼。”黎淳嘲笑着。
&esp;&esp;太祖置“通政使司”,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凡四方陈情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又及军情、灾异等事等事,于底簿内誊写诉告缘由,呈状以闻。
&esp;&esp;这个单位很民间出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里面有一部分最高信访机构的意思。
&esp;&esp;江芸芸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
&esp;&esp;“还不服气?”黎淳挑眉。
&esp;&esp;江芸芸只好大声说道:“没有!”
&esp;&esp;黎循传只好连忙岔开话题:“祖母呢?”
&esp;&esp;“她有朋友在应天府给女眷看病,我刚送她过去见见好友,晚些回来。”黎淳说道,“就是无锡谈家的老夫人,对女子疾病格外有心得,正在应天府看病,你小时候一见她的丈夫就哭,就是因为有次高烧惊觉,谈复给你扎了几针,救了你小命,你见了他就跑。”
&esp;&esp;黎循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瞧瞧斜了一眼江芸芸,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着:“他留着花白胡子,还喜欢拿针吓唬人,我年纪小不懂事就有些害怕了。”
&esp;&esp;“是,他年少白头,年纪就一头白发。”黎淳说道,“他的大儿子谈经乃是户部主事,二儿子谈纲就是如今的南京刑部主事。”
&esp;&esp;江芸芸好奇说道:“她的夫人看妇科病很厉害吗?”
&esp;&esp;“妇科病?”黎淳想了想,“老夫人对女子病症多有研究,很多妇人都会请她医治,若是贫苦人家,她还不会收费,她的孙女年纪轻轻就过了司仪监御医的会选,选入官册,只要皇家眷属生病,都会请她入宫医治,如今住在京城。”
&esp;&esp;江芸芸敬佩:“好厉害!”
&esp;&esp;黎淳点头:“确实厉害。”
&esp;&esp;“有机会一定要见一下!”江芸芸说道,“拜托她给我娘看看身体。”
&esp;&esp;黎淳睨了她一眼:“你还是先把自己现在的屁股擦干净吧。”
&esp;&esp;江芸芸嘴角微动,不服气地抿了抿唇。
&esp;&esp;但没多久,她忍不住还是小声说道:“我瞧着唐源就是不行了。”
&esp;&esp;黎淳眉心微动:“说来听听。”
&esp;&esp;“你说是众人推墙了,墙倒了,还是墙要倒了,众人这才上去推的?”江芸芸说道,“我看唐源的墙角就是不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