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嘞。”黎循传开开心心跑了。
&esp;&esp;“江家也太不上心的,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孩一个人去考试,身边一个大人也没有。”金旻叹气。
&esp;&esp;黎淳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又说道:“老黎,你也去,楠枝懂什么,就知道凑热闹。”
&esp;&esp;黎风哎了一声,也跟着匆匆去准备了。
&esp;&esp;“没有江家又如何。”许久之后,黎淳淡淡的声音响起。
&esp;&esp;—— ——
&esp;&esp;江家二层书房内。
&esp;&esp;江如琅坐立不安,看了眼沙漏:“午时都要过了吧。当年苍儿午时刚过就出来了,他怎么还没出来。”
&esp;&esp;江来富站在一侧没说话。
&esp;&esp;“虽说是县试,但只学了一年就去考试,也太紧张了点。”
&esp;&esp;“不过黎公可是状元。”江如琅又继续说道,“那个陆卓想来也没有这么不识好歹。”
&esp;&esp;叮咚一声,午时已过,未时到了。
&esp;&esp;“可要派人去贡院门口看着?”江来富低声问道。
&esp;&esp;江如琅沉默。
&esp;&esp;“我们不亲自去,派个小厮去看看也行,曹家那边也拿不出指责点来。”
&esp;&esp;江如琅冷哼一声,脸上紧绷的神色微微松动。
&esp;&esp;“看看脸色,若是真成了,以后也好有别个打算。”江来富继续说道。
&esp;&esp;江如琅果不其然心动了。
&esp;&esp;“那你找个不起眼的,远远看着。”他低声说道。
&esp;&esp;江来富应下:“定找个嘴紧的。”
&esp;&esp;—— ——
&esp;&esp;紫竹院里,周笙抱着做了一半的衣服,半晌没动静,就连最闹腾的江渝也乖乖坐在她身边。
&esp;&esp;“先去吃个饭吧。”陈墨荷无奈说道,“午饭也没吃,可别饿坏了。”
&esp;&esp;“不饿,也不知道芸哥儿吃饭了没,她一向饿得快,饭量也大,这次只准备了两个馒头,可别饿到了。”周笙担忧说道。
&esp;&esp;江渝也跟着叹气:“哥哥这么大的肚子,两个馒头肯定吃不饱。”
&esp;&esp;陈墨荷只好把江渝抱起来:“乖乖渝姐儿,你今日的书还没读呢?快带着小春去读书吧,别芸哥儿回来抽查没过,没零食吃了。”
&esp;&esp;江渝抱着她的脖子,大惊失色:“今日还要读书?”
&esp;&esp;“自然要的。”陈墨荷一手抱着人,一手牵着人,把人送去读书了,这才慢慢悠悠走回来。
&esp;&esp;周笙坐在绣凳上,见人回来了,欲言又止。
&esp;&esp;“周姨娘不必担心,要是有其他消息,一定早早传回来了,现在没消息便是好消息。”陈墨荷一见她的脸色,就直接说道,“还是先做其他衣服吧,院试在四月,衣服有些轻薄了,可要紧着好料子来,免得让人看出端倪来。”
&esp;&esp;周笙点头。
&esp;&esp;“既然入了巷子就没有回头的道理。”陈墨荷咬牙说道,“姨娘谨记。”
&esp;&esp;周笙捏着衣服,那张年轻的脸上却充满愁苦苦。
&esp;&esp;—— ——
&esp;&esp;江芸芸写好试没多久就准备交卷了,她先把笔墨纸砚放进书箱里,然后又把烧过的炉和剩下的一些垃圾放到书箱最后面。
&esp;&esp;县试是没有给烛的,太阳下山前就要交卷,所以基本上考完试大家都会离开。
&esp;&esp;江芸芸所在的甲字房已经走了不少人。
&esp;&esp;她刚一招手,那个士兵就走了过来。
&esp;&esp;他一走,一直在号房前站着的士兵立马替补进来,代替他的位置。
&esp;&esp;“我要交卷。”她说。
&esp;&esp;那个士兵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说道:“跟我走吧。”
&esp;&esp;江芸芸拿起试卷,背起书箱跟在他身后。
&esp;&esp;县令的房间就在甲字房的边上,虽然交上来不少卷子,但他并没有立刻批改,反而让礼房的人整整齐齐摆着。
&esp;&esp;江芸芸来交卷时,礼房的那个外郎正在和陆卓说着话。
&esp;&esp;陆卓见来人了,先一步坐好。
&esp;&esp;礼部外郎看了江芸芸一眼,笑说道:“这位就是黎公的徒弟。”
&esp;&esp;江芸芸脚步一顿,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是对着两人行礼。
&esp;&esp;陆卓性格古板,自己是一步一步考上来的,三十五岁的进士,已经不再年轻,加上没有打点,一开始去了偏远的江西的一个小县做县令,只是他殚精极虑,教育耕种都是亲力亲为,在百姓中官声很好,所以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走到扬州江都。
&esp;&esp;扬州府可是南直隶里的大府,江都县的县令地位又比其他县令高。
&esp;&esp;他最是厌恶攀关系的考生,这次县试就有不少人来打听过这位黎公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