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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潘斯明望着言秋，微微笑起：“言秋，你真善良。”
&esp;&esp;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番对话，让潘斯明觉得两人之间关系有所拉近，课间他时不时会问言秋一些学习上或学校生活的问题，言秋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解答。
&esp;&esp;到了放学，他也对言秋点头致意，一起出教室。
&esp;&esp;“言秋，方便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esp;&esp;“可能不方便。”言秋很坦然，“我要跟男朋友一起的。”
&esp;&esp;“没关系。”潘斯明的微笑毫无波动，“你的男朋友也一定很好、很善良吧。”
&esp;&esp;言秋笑说：“嗯，很好。”
&esp;&esp;潘斯明推了推眼镜腿。
&esp;&esp;两人有说有笑一起下楼。
&esp;&esp;高三换过教学楼，3作为重点班仍在黄金二楼，7班则来到了一楼。
&esp;&esp;今天，喻明希也与往常一般，在教室门口等言秋。
&esp;&esp;天空依然填满半昧不明的云层，灰蓝灰蓝的，细细的小雨又飘摇地出现在风中。
&esp;&esp;早上过来的时候下着，中间停了好一会儿，现在又开始下了。
&esp;&esp;喻明希拾起支在走廊地上的晾干的大伞抖了抖，还没干全。这伞外蓝内黑，是言秋的。两人的物品经常交杂着一起用。
&esp;&esp;楼道传来言秋的声音。
&esp;&esp;其实有很多人的声音混着，但是喻明希很容易辨出她的，清泠泠的嗓音。
&esp;&esp;他抿着笑，快步走近楼道，又想吓她。
&esp;&esp;“呀！”她从最后一级台阶下来，才拐出去一步，差点踩到那只跟自己同款的灰白色板鞋。
&esp;&esp;言秋抬手就在喻明希没受伤的那只小臂上结实地拍了一巴掌。
&esp;&esp;喻明希逗乐的笑在这一巴掌后消失了。
&esp;&esp;“言秋的男朋友？你好。”潘斯明友好地打招呼。
&esp;&esp;不仅是笑意消失了，可以说，言秋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态。
&esp;&esp;以往他生气发狠，言秋都不觉得多严重。
&esp;&esp;但是现在。
&esp;&esp;言秋下意识去握住喻明希坚硬的手，把他往前推了推。
&esp;&esp;她转头跟潘斯明说：“我们先走了。”
&esp;&esp;她有种直觉，喻明希萌生了见血的冲动。
&esp;&esp;
&esp;&esp;喻明希的暴戾情绪到吃完饭还未减弱。
&esp;&esp;言秋开门见山问他：“你和潘斯明认识。”
&esp;&esp;用的陈述句。
&esp;&esp;“离他远点。”
&esp;&esp;用的祈使句。
&esp;&esp;“你们是什么关系？”
&esp;&esp;“他有病。”
&esp;&esp;“他说他以前白血病。”
&esp;&esp;喻明希冷淡地睨过来：“你们都聊到这个了。”
&esp;&esp;“我要莫名其妙地遭受你的愤怒和责怪吗？”
&esp;&esp;食堂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嘈杂人声和不锈钢餐具的叮叮当当交相碰撞，融合成一把把干柴都丢进火里。
&esp;&esp;“就离他远点不行吗。”
&esp;&esp;火势还要变大。
&esp;&esp;旁边空位来了两个刚打完饭菜的女生，她们边入座边余光盯着这似乎剑拔弩张的情侣。言秋不想吵下去变成别人的下饭菜。
&esp;&esp;“吃完就回宿舍吧。”她的语气淡下来，收拾餐盘，起身去餐具回收区。
&esp;&esp;喻明希唇线绷紧，动作上倒也没磨蹭，就跟在两步之后。
&esp;&esp;被迫哑火，路上喻明希一声不吭，快到宿舍，言秋终于侧目，见他外眼眶连接着太阳穴的薄薄的皮肤都起了一层淡红，向发根延伸过去，而额角的青筋明显地突起，一截闪电似的形状，跳几下都数得清清楚楚。
&esp;&esp;气得要炸膛了。
&esp;&esp;言秋看得想咬人。
&esp;&esp;但是咬人不好看。
&esp;&esp;于是她手握成拳，随便在他身上朝哪舂了舂。
&esp;&esp;喻明希猝然一缩，吃痛地捂住腹部，他握住的伞一霎倾斜，伞沿的积雨断线的珠帘一样浇在他头发上。
&esp;&esp;另一种方式的炸膛。
&esp;&esp;言秋呆了呆，拿过雨伞：“我弄痛你了？”
&esp;&esp;“没有。”他很快缓过来，站直了，“就是前几天撞到的，还没好全。”
&esp;&esp;这么一打岔，刚才熊熊燃起的紧张情势便泄了。
&esp;&esp;两人都暂时冷静下来。
&esp;&esp;他们的身高差摆在那，言秋拿伞手得举到耳边的高度，看着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