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微怔,慢慢伸手接过。
“你这几日就是在忙这个?”她抬眸看向眼前的小少年,眸光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复杂。
宋庸点头,说,“母亲对孩儿这样好,孩儿无以为报,想着马上就是上巳节了,就做了个纸鸢,您觉得怎么样,还可以吗?”
他表现的有点忐忑,又很是期待。
“喜欢。”宜真轻轻抚摸着纸鸢的纹路。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奇怪,有些事,明明以为早就记不清了,可等到看到相应的事物,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
比如她幼年时,被弄坏的那个纸鸢。
之后宜真再没有买过纸鸢,每每看到,都仿佛能看到当初那个无能为力,只能将一切忍耐下去的自己。
可如今,宋庸将它送到她面前。
恰好是在她能护住自己所有的时候。
宜真慢慢就笑了。
“你有心了。母亲很喜欢。”她再次道。
“母亲喜欢就好,以后孩儿每年都给您做!”宋庸表现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欢喜笑道。
“这就不必了,母亲这个年龄,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能玩纸鸢。”宜真失笑。
宋庸一副不解的样子,认真的辩驳,说,“母亲说的哪里话,您正年轻,才十六岁。况且,只要喜欢,多少岁玩都是可以的,孩儿前几日,还见着怀国公家的老夫人放纸鸢了呢。国公府的人都高兴的看着,在那儿鼓劲呢。”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这位嫡母,明明年岁不大,可平日里老成稳重,一点不似这个年岁的人。
她平日除了处理家务和产业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书,安安静静,不吵不闹,静谧的如同古画上才有的仕女图。
宋庸一开始不解,等渐渐了解了她的过往后,才渐渐恍然。
他也被忽视,也被欺辱,可他没有兄弟姐妹,老夫人和宋简之平日都只当看不见他。相比之下,他的这位嫡母还要战战兢兢想方设法的在刻薄挑剔的祖母和不懂事的弟妹间以及继母手底下讨生活。
她的日子要比他更难过。
这样想着,宋庸不由心疼她。
宜真神情微的动了动,失神道,“十六……”
的确,她的年龄才十六,可她的心,已经无比苍老了。
“母亲,要不要先试试?”发现她又有些走神,宋庸笑着开口。
“好啊。”宜真回神笑道。
纸鸢顺利的被放飞,越飞越高。
宜真扯着线,专注的看着,面上的笑意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越发的浓郁。
种种烦恼似乎都随着这纸鸢一起飞走,只剩下纯然的喜悦。
宋庸笑着站在一旁看着。
这般玩了好一会儿,宜真估摸了一下时间,才小心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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