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书侧头看他:“到你老本行了?”
“他们供奉我,因我而丢了性命,我就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才行。”谢无炽淡淡道,“否则,岂不是白受香火了?”
时书挑眉,真心钦佩:“谢无炽,你好硬的命,诅咒你也不怕,活人受香火也不怕。你不当皇帝,谁又当皇帝呢?”
试问天底下,几个人的命盘,经得起这些考验。
谢无炽:“以后,说不定某天,在旁边摆个木塑,把你也供奉上。”
“我不,我说过了,我也想当猎人,可我不当欺负百姓的猎人。”时书哼了一声,“啊啊啊”叫着大步往前跑,噗咚一声再摔进雪堆里。
“……”
谢无炽牵来一匹马,时书到底趴了上去,让他牵着马缰绳,缓缓地走在雪林之中。
时书在高处俯瞰雪原,四下寂静,回头一望,只有自己和谢无炽在一起。时书小腿紧贴温暖的马腹:“谢无炽,如果这是本书,现在大结局就好了。”
谢无炽替他拂开枯枝:“为什么?”
时书:“千山风雪,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后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画面?”
谢无炽并不言语。
时书让谢无炽牵着马,白净的手指时不时拨弄枝条上的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雪絮抖落。慢慢的,雪落下来,露出芽苞,绿叶从树林梢中钻出来,哗哗然变成了一片绿意的海洋。风一吹过,树林回唱。
“簌簌”,绿枝再被拨弄,一颗翠绿的李子被摘下。
阳光晴朗,时书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擦干净咬一口:“谢无炽,李子,甜的。”
谢无炽:“不吃。”
时书:“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你不吃零食。”
谢无炽:“没事,我会回答到你记住为止。”
“……”
这该死的温柔。
暖阳映照在秀丽的山道,时书伸了个懒腰,在马背上活动身子:“我说,被音昆踢那两脚都多久了,你还时不时来接送我,有必要吗?我多大人了?”
谢无炽:“今天巡仇军军屯。”
“…………我靠你不早说。”时书拽来缰绳,一甩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