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如当头棒喝:“属下、属下明白!”
谢无炽阴沉之眼看他:“切记,小心行事。”
“是!”
顷刻之间,斥候退至门外,大步离去!
中庭内恢复了安宁,谢无炽抛了手中的鱼饵,到井水旁净手,只剩下持续不断萦绕的丝竹之声,隔着院墙可以想见贾乌的院子里,此时是美人巧笑,蜂环蝶绕,好不热闹。
谢无炽的手指上沾着水珠,取出帕子来擦手,这手干干净净,看不出来染上了多少的鲜血。
谢无炽转身回院子,眼底一片清光。
-
时书再醒过来时是中午,背上的伤口暂时不疼了,病蔫蔫地趴着时,屋子里正一片闷热不堪,白白的阳光照在屋子里。
一种酷热夏季午后的窒息感。
谢无炽不在,时书来来回回找了一会儿没找着,生气地翻看杜子涵寄来的信,门口响起走动声,林养春从门外进来:“怎么样,还活着?”
时书见他,松了口气:“林太医,能不能给我开副麻药,或者一拳把我打晕,等到康复的时候再把我叫醒?”
“一拳打晕没有,一拳打死可行。”林养春排出他的药箱,上面有针灸,听脉,膏药,拔罐各种器材。
“………………”
时书抬眼:“林太医,你一个大夫,天天想着一拳头把人打死,这是不是有些武德充沛了。”
“哼,话不少,看来你健康嘛!趴好。”林太医抄了把小凳子坐上前来。
时书抱着枕头,后背的薄被被掀开,露出一身狰狞的伤口,兴致缺缺地讲话:“林老师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发生什么事了?狁州城内的状况还好吗?”
林百合背着药箱从门外进来:“正是不好,师父才发大脾气啊。”
时书一顿:“怎么了?我这两天惹了点事,没来,狁州城内一片惨状,还能更惨吗?”
“没有惨只有更惨,狁州城内弹尽粮绝,粮草断了数日,现在,都在图谋吃肉了!”
时书瞪大眼睛,背上,林养春正在检查有无腐肉,将药膏涂上去:“你哥把你抚养的好,这屋子里放了许多冰块,免得你太热,伤口腐败。还好,照这样下去,不会再节外生枝多生什么病。”
林百合也擦着汗:“这屋里真凉快!”
时书追问:“你说吃肉什么意思?”
“吃肉,不懂吗?没饭吃的时候,什么野菜观音土都吃完了,谁能放着白花花的肉不吃?”
林养春取出药膏,涂抹在时书的患处。
“白天不敢被人看见,都夜里去。
只割下一块,那种肉煮起来是会膨胀的!往锅里一扔煮出很多,味道还好,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