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官此刻所为，是为失贞，亦为对万岁爷不忠，当与女官在正大光明殿所述相悖，不怕叫人耻笑吗？”
&esp;&esp;耿舒宁：“……”哦，忘了正史还说，年羹尧还格外自大要脸，并且看不起女人。
&esp;&esp;她一个红旗下长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看过女戒，不过简介和班昭写作的初衷她是看过的。
&esp;&esp;她轻笑一声，倒露出比先前更加风流的姿态，上下打量侧着身子的年羹尧好几眼，直到他面色涨红，双目冒火为止。
&esp;&esp;这才不紧不慢分辩：“年大人可知，班昭是为揭露女子于世道生存艰难，却不可忘却自我保护，才写了女戒？”
&esp;&esp;“你一个翰林院学士出身的文官，从小饱读诗书，当知道天地之间，你我皆为刍狗的道理。”
&esp;&esp;“男尊女卑不过是当权者的傲慢而已，老天爷都讲究个公平，我们身为天子臣民，难道连老天爷都不如？”
&esp;&esp;年羹尧：“……”他第一次听人如此解释‘天地万物皆为刍狗’这句话。
&esp;&esp;可……道理虽歪，却叫人无法辩驳。
&esp;&esp;只世道如此，即便耿舒宁再受宠，也不该如此罔顾礼法世俗，胆大妄为。
&esp;&esp;耿舒宁在年羹尧紧皱眉头的表情中，笑得更灿烂。
&esp;&esp;“女戒现世后，多少公主王孙，只要有本事仍可为所欲为，那劳什子的迂腐言论，不过是困囿无能之辈，你觉得我像是无能之辈吗？”
&esp;&esp;她上前两步逼近年羹尧，近到两人之间只相隔一步之遥。
&esp;&esp;在年羹尧震惊欲退的当口，耿舒宁压低了声，语气更加轻佻——
&esp;&esp;“比如说，我有本事能叫年大人不为诗书礼法所困，可尽情在战场上实现你的抱负，叫你成为年氏之主，青史留名，你还会以女戒来斥责我不守规矩吗？”
&esp;&esp;年羹尧瞠目：“……女官什么意思？”
&esp;&esp;虽然耿舒宁说的话，连表情都不太正经，但年羹尧自小敏锐，他能感觉得出耿舒宁的眼神，还有所说的内容都不是开玩笑。
&esp;&esp;他心头剧烈跳动好几下，艰难压制住继续追问的冲动，垂下眸子迅速后退。
&esp;&esp;但这会子他没了刚才的骄矜和不耐，躬身恭敬回话——
&esp;&esp;“岁宁女官不如先看看储秀宫、延晖阁和漱芳斋是否符合女官的要求。”
&esp;&esp;“若此后女官有所差遣，某身为礼部官员，遵万岁爷旨意，无有不从。”
&esp;&esp;这下子轮到巧荷和晴芳心口狂跳了。
&esp;&esp;两人伺候主子，离耿舒宁最近，主子的话她们听到了，自然听得懂年羹尧的话中深意。
&esp;&esp;年大人是要主子看清楚自己的办事能力，若主子能得到皇上允准，送他入青云，他愿听从耿舒宁驱使。
&esp;&esp;这位可是新任湖广总督的嫡子！
&esp;&esp;是六部最年轻的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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