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没有牛痘，康熙定不会由着儿子继续作死。
&esp;&esp;他总觉得老四不适合做皇帝，做事太冲动。
&esp;&esp;康熙把佟家抬得太高，这些年佟家在宫里的动作，他心里有数。
&esp;&esp;真逼急了眼，佟家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动静来……真到了那一步，就无法回头了。
&esp;&esp;可那是康熙的母家，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直接将佟家满门抄斩。
&esp;&esp;“江南有曹寅，朕还在，他不会傻到倒向谁，能不能收服他为己用，要看你的本事。”康熙耐着性子劝。
&esp;&esp;“江南和山西的事也急不得，等牛痘能防治天花的事情传播开，往后你的路会更好走，慢慢收拾他们也来得及。”
&esp;&esp;“隆科多那边就不用起复了，你舅爷也让他在府里，他们家还有可用的人，到时候关起门来闹，佟家给你使的绊子有限……”
&esp;&esp;胤禛淡淡看着天空，没应康熙要压下此事的隐晦命令。
&esp;&esp;“皇阿玛，朕收到密报，策妄阿拉布坦令其弟攻击了哈萨克，带着战利品转道伊犁。”
&esp;&esp;“武将分析，若准噶尔拿下伊犁，下一步便是和田。”
&esp;&esp;烟火落下一段，胤禛转头看康熙。
&esp;&esp;“皇阿玛，若和田被攻下，离他们攻破拉萨也就不远了。”
&esp;&esp;“一旦西藏落入准噶尔手里，川贵一带也会动荡，您应该清楚准噶尔人有多不安分。”
&esp;&esp;康熙眼神复杂看着胤禛，他没收到密报，老四对军权的掌控……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他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冷静分析，若真跟准噶尔打起来，粮草和军饷缺一不可。
&esp;&esp;怪不得老四手段突然强硬起来。
&esp;&esp;康熙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松了口，“人不许杀，你和你额娘嘴里也不能传出话去，其他的……任由你处置。”
&esp;&esp;“儿臣知道了。”胤禛在又一轮绽放的烟火声中，轻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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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耿舒宁此刻，也立在偏殿的廊庑下，仰头望着远处的烟火。
&esp;&esp;上辈子她看过更美的烟火，在大海边。
&esp;&esp;花样更多更灿烂，却同样会落幕。
&esp;&esp;在烟火落下的片刻黑暗中，耿舒宁说了跟胤禛一样的话。
&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她偏过头，见过来给她披衣裳的陈嬷嬷眼神担忧，苍白的鹅蛋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笑。
&esp;&esp;“劳嬷嬷帮我传话，往事不可追，耿佳舒宁会尽快好起来，牢记万岁爷恩典，衔草结环，牛马报之。”
&esp;&esp;耿舒宁说得格外真诚，因为耿佳舒宁的保证，跟她耿舒宁没一毛钱的关系。
&esp;&esp;但她还想去海边看烟火，是时候给狗东西下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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