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被人当傻子耍了,结果还耍了一群傻子啊。
随宴不知为何,感觉依稀在随子堂身上瞧见了神似谁的模样,可是回忆半晌,又记不起自己还认识哪个这么调皮捣蛋的混账。
她依稀有种为人父母的错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手在随子堂头上摸了摸,出声问道:那,你想不想上学堂,认更多字?
随子堂双眼明显一亮,可以吗?
无非累一些。随宴收回手,神情淡淡,你若是能成才,我心里也舒坦些,盼着你日后能记着随家的好吧。
随子堂喜笑颜开,一把抱住随宴的手臂晃了晃,大姐待我真好!
好个屁,一天想掐死你八百回。
随宴推开他,吃饭。
做好了决定,随宴晚些等大家都洗漱完了,自己回房间去清点了家里的余钱。这些年她跟着惜阎罗跑货没少赚,但奈何家里人多嘴多,很难有银子剩下。
好在瑞安这边被平阳侯管理得很好,上学花不了多少银子,随宴勉强能承担。
不过当下学塾入门年岁为八岁,随子堂还差三岁,如果真要塞进学堂里,恐怕要给先生塞不少银子。随宴听顾八荒说过,城里有些富人家喜欢早早将自家孩子送进学堂,会有专门的先生来带。
所以,无非是多散些财。
随子堂看来是块读书的好料。随宴心里别扭得很,她一边看不惯随子堂,想起过往就想弄死他千百回。可是一边又觉得自己受了重托,不把随子堂培养好,她面上过不去,更对不住爹娘和几位叔父婶婶。
打定了主意,她决计明日就去找顾八荒问问。
眼下,是要先跟家里的孩子们说一声。
随宴向来都是尽量一碗水端平,可是这么些年,明明在瑞安上学堂的门槛低得不能再低,她明里暗里装傻,从来没有问过家里的孩子们想不想去上学。
日子苦是真,她拖累了弟弟妹妹们也是真。
随宴让随河去把大家都叫过来。
她脑子里一边想着家里所有孩子都去上学需要花费多少,一边又想着自己不能再只靠跑货,还是要想办法多谋条出路。
可惜她是个真没出息,出身戏曲世家却不会唱戏,上过学堂却肚里没货,除了会打架,简直白活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