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余霏的手指在她发丝间穿行,“你知道的,我看得到你,就像你看得懂我。”
“如果真的觉得我会因为你的发泄而失去耐心,或是热情被消磨,那就按照你心中想的,你想怎么调控发泄的次数、时间,都可以。”
“如果想要解释着弥补,让我不要误会,那就来解释。”
“如果不想说话,那就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哭也可以,笑也可以,复杂也可以,直率也可以。”莫余霏抱她紧了些,“要放心啊……”
她哭着笑,“会弄脏你衣服。”
“衣服总会被洗干净。”
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现在其实已经没事了,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还是过去的那点儿事儿,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是感觉、可能是晚上总乱想,所以有点儿累,又累又沉重。嗯——就是多想而已。”
“我们千觅果然聪明。”莫余霏却笑着说。
“……什么鬼理解点。”
莫余霏轻轻挠着她的后背,“就是聪明,还有责任心。他们可想不到那么多,想到了也不会管。”
谭千觅听笑了,“得,这可别硬夸,我这是赶鸭子上架。”
莫余霏承认,“还挺可悲的,我们也许应该适合当两个社会边角料,而不是这什么流的承载者。”
“但是……”
“但是……”
她们同时开口。
“但是来都来了。”莫余霏先说,“只好勉强接受一下了,建筑难度高了点,但也不是没可能。”
谭千觅想说的也是这个。
人总是会低落的,一个人的低落会持续很久,但多一个人,似乎就会产生质的变化。
她很庆幸,属于她们的质变走向正极。而她也逐渐开始相信莫余霏所相信的“罅隙”了。
如果有,她们一定可以发现,如果没有,那就去凿,如果凿不开,那就寻找光源,而无需依仗罅隙中透出的那一点天光,如果找不到……她们永远也不会找不到,因为可能性是无限的,最多是她们死于追寻的过程,而不会死于已注定的黑暗。
只要有人一起,追寻与躺下,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痛苦与疲惫总是能承受下来的,只要她还有承受的勇气,只要……还和世界相连。
绳子还在,她就还有心力去压下翻涌的一切。
“万丈高楼,一点点来嘛。”她蹭了蹭,换了几个姿势,“困了,睡吧?”
“好梦。”
她笑了声,“嗯,祝我好梦。”
当然还是噩梦,只是再次睁眼的时候没有那么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