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人可是徒手握了子弹,关键那子弹之后似乎还爆炸了。
掌心是完好无损的绵软肉垫,也好在掌心是肉垫,而非毛发,像周围的毛发就略微焦了一点,虽然不严重,但也算受伤了。
她摸了摸,见没什么伤口后放心了,挥挥手放她离开,“不折磨你了,去洗澡吧。”
虽然她的确想摸摸,毕竟谁能对毛茸茸有抵抗力呢?反正她是不能。
不过联想到这人爱干净的程度,估计这会儿难受得厉害。
“哪里是折磨?”莫余霏用收了指甲的爪子轻挠她手心,转身时眼波流转。
谭千觅被她那个眼神打得发懵,半天没回神。
俏皮、温和、娇艳、魅惑、含蓄、奔放,一齐奔向心头,浮于脑海。
“……”她沉默了许久,轻吐一口气。
什么人啊。
她越来越好奇了,莫余霏的过去,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塑造出这样的人呢?
之前莫余霏上车坐到主驾驶时,分明稍微停顿了一秒,那不是刻意的,而是身体做了无数次的习惯反应。
她嫌弃那个座椅被别人碰过,可当时她使用的“莫余霏”分明是沉默寡言、直来直去、不拘小节的莫余霏,没有洁癖。
这也就意味着,她是拥有自我的。她有自己的喜好、习惯,不属于任何一个“莫余霏”应该拥有的,仅仅属于她这个灵魂。
拥有清晰的自我。
截至目前,她还没有发现莫余霏有模糊自我的倾向,她甚至比自己还要清楚“自我”为何物。
但依然选择去伪装……不,是扮演。
那不是伪装,伪装是被迫行为,和扮演的差别大了去了。
她曾经常常伪装,也扮演过不同的自己,但当时的心境还不够成熟,不能拿来类比现在的莫余霏。
自顾自想了一会儿,有些入神,连莫余霏已经出来了都没发现。
等她脑子里过了一圈又一圈,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后,抬头发现莫余霏已经在摆放食物了。
她看看时间,过去了半小时。
“……”坏了,这是实验室常年无聊生活落下的毛病。
一走神就忘时间。
“怎么不喊我呀?”
“又不着急。”莫余霏抬头对她笑了笑,放好牛奶在一旁坐下,抽出毛巾擦拭湿润的发尾。
行吧。她唇角抿出点儿弧度,知道明早要怎么喊醒莫余霏了。
当然……前提是天公作美,她看看手环上的天气预报。
天公不作美,明天早上又要下雨。
那也行。
“你慢慢擦,不用赶着我洗完手回来也停下。”
她嘱咐了一句,转身去卫生间。
莫余霏的打算被看穿,盯着她的背影笑了声。
笑音盈盈一跃就进了耳,窜上心头,最终化作笑意,蔓延到了谭千觅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