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很意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不由得抬起头。
“我来数数。”韩渠右手抬起数数,单手支撑时,腹肌更明显了,“你不满意自己浪费了天赋,不满意自己没有目标,明明长得很好看,被夸了还要害羞……”
“因为是事实。”凛冬低声说:“我就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俗人,学生时代当个混子,进了娱乐圈也……”他停了下,客观来说,他在娱乐圈不算混子,为了出人头地,他也是付出过决心和努力的,但和那些野心勃勃的同行比,他的努力还是逊色,否则也不会毫不眷恋地退圈。
凛冬甩了下头,韩渠不在娱乐圈,理解不了娱乐圈里真正的野心家是什么样子,“你们夸我长相,我当然也开心,但总有种作弊的感觉。”
“为什么?”
“我只有这张脸能打。”
闻言,韩渠又笑起来,凛冬也有点尴尬,不说话了。
“不止脸能打。”韩渠在凛冬又要说话之前,忽然按住他的膝盖,“你要再否定,就是说我肤浅了。”
凛冬一怔,没能立即明白韩渠的意思。
“总之你吸引我的不止脸。”韩渠咳了声,似乎也因为这句话有些不自在。
凛冬更是惊讶,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上扬的:“啊?”
“呃……”韩渠组织了一通话,被凛冬这声给啊没了,他站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早点睡。”
凛冬倒是很快就躺在床上了,可是根本没法早点睡。韩渠这床的催眠效果消失,直到凌晨3点,他还思索着韩渠的话。韩渠想说什么?怎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这让他怎么睡?
翌日,凛冬因为失眠,天亮前才睡着,起来时韩渠已经去治安局了,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卢克临时安排野外拉练,要很晚才会回来。
他愣愣地坐在餐桌边,游魂似的把韩渠做的煎蛋吐司吃完,用力揉了一把脸,振作起来。晴天巷有阵子没去了,不能总是在电话里遥控白一做事,卢克将温省的人都抓了,外出一般不会遇到危险。凛冬打算回“大冬物流”一趟,正好也该结算这个月的工资了。
上回借给韩渠的摩托,凛冬一直没要回来,这会儿就停在疗养所里,凛冬骑上就走,久违地感受到了驾驶的快意。晴天巷还是那么拥挤嘈杂,凛冬刚回到门面,就听见一阵争执声。
有几个员工几天没见着凛冬,又听到些风言风语,觉得他要卷钱跑路了,眼看要到发工资的时间,要是他真跑了,这个月就白干,于是找白一要钱,白一一听就火冒三丈,“出什么事?跑什么路?凛老板好端端的,我看你们才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