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房间里除了千绘京和鹤丸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气压和温度降到谷底。
千绘京:“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找不到话题吗,”鹤丸看向桌上的小圆镜,那里面刚好能映出他和千绘京淡漠的脸,“和小狐丸亲近,轮空我的近侍职位,出阵冷落我,甚至还在我来找你的必经之路上做手脚,这么多话题,你喜欢哪个?”
千绘京吃定了他会找过来,所以事先把井填满,让他刨土刨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好不容易挖出条路通往的还是深渊山谷,他现在一身破破烂烂灰头土脸,恐怕也是千绘京意料之中的情形。
千绘京倒是淡定,抬眼对上镜子中鹤丸的目光:“你想表达什么?”
鹤丸轻叹一口气,然后走到桌子边拿起油性马克笔,往自己脸上写了两个字,左边是笨,右边是蛋。
他在千绘京身边单膝蹲下:“我是笨蛋。”
“我没瞎。”
“笨蛋知错。”
“然后呢?”
“求原谅。”
当时他被酒井的话刺激到,脑子一团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迁怒于千绘京,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酒井给他看的根本只是一个片段,不顾前因后果断章取义,他怎么就蠢成那样真的相信了!
千绘京低头注视着他,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动,忽然,她扬起巴掌朝鹤丸扇去,鹤丸不躲,只闭上眼睛,结果掌风堪堪停在了脸边,他还没来得及睁开,千绘京已经吻在了他的眼睑处:“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鹤丸国永。”
“啊,我绝对不会反抗的,”鹤丸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缓如同阳光海岸上的细砂,“不过在此之前……”
他站起身,来到门边握住把手往里一拉,外面的人全都倒了进来,叠着罗汉其乐融融。
最上面的今剑举起双手:“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千绘京:“……”
算了,下不为例。
鬼灯每天都畅游在工作的海洋里,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一只脚当八只手用,时政总局的崩溃更是对既定的管理体系造成了严重冲击,虽然对此极其不满,但现在流的汗都是当初答应跟时政合作时脑子里进的水,他忍。
处理死亡申报书的时候,千绘京进入办公厅,跟座敷童子一子二子打完招呼后她说:“鬼灯大人,我想辞职。”
金鱼草签字笔就此顿住。
时政溃散,她现在是众矢之的,如果继续在地狱任职的话肯定会让地狱受到牵连,而且她一心致力于政治,根本没有那个心力兼职担任狱卒,不管怎么看还是辞职更妥当一点,而且更重要的是……
身为狱卒的她如果扰乱现世,必定会触犯地狱法。
“你的担心我能理解,”鬼灯把要处理的文件搁在一边,看着桌上那份辞职报告说道,“我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