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妇有些犹豫,但还是起身去请了五条国永。千绘京不以为然,拿起茶杯浅尝一口,可还没等那茶香扩散,障子突然被踹开,紧接而来的是男人的怒吼和仆妇们的呼喊声。
“你这个骗子!!!!”
千绘京侧头,见五条国永满脸狰狞,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怒火的催动下几乎鼓出来:“你还我父亲!!!”
仆妇力气小,架不住他,只能尖声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贺茂的脸一下子变黑许多,厉声质问:“哪里来的莽夫,深更半夜到我的宅邸胡搅蛮缠!”
“去你妈的胡搅蛮缠,老子要找这女人问清楚!”五条国永挣开仆妇,猛地扑向千绘京,抓住她衣领的双手暴起青筋:“不是说妖怪已经被清除了吗,为什么我父亲还会死,你知不知道山炉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一片火海,一片火海啊!”
幼鹤和晴明连忙跑上前扒他的手,前者见扒不掉干脆一口咬了上去,五条国永吃痛,在收回手的瞬间被千绘京一脚踢开,身体滚到墙角,后背与墙面的强烈撞击却消除不了他的怒气,他爬起来,牙呲欲裂,怒吼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神子,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草包!”
“胡闹!”贺茂平白挨了一刀,心情正阴郁着,哪儿能容得下他风言风语,“侍卫,把他给我扔出府去!”
千绘京被幼鹤护在身后,原本清冷的面容也出现了惊诧,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五条国永被侍卫们拖出去,直到那含恨的眼神随恶毒的诅咒消失在长廊的另一头。
贺茂坐回原位,半是抱怨半是无奈:“简直没个消停。”
夜晚再次恢复平静,正是一天中最慵懒的时候,晚风拂过庭院,却拂不尽贺茂宅的余波。
千绘京和幼鹤坐在牛车上,五条国永的样子始终无法从脑海里抹去。
“波,山炉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幼鹤对刚才的情况也是满头雾水,只能问千绘京,可现在的千绘京没有心思回答他,而是看向帘外,眉宇间沉着一股情绪。
“我不知道,”她过了很久才回答。
山炉的事的确解决了,潜伏的妖怪被尽数赶出,作恶之源也放在了贺茂宅邸,她虽不会跳真正的祈雨舞,但在施术时散布的灵力绝不参假……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到这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了。
牛车到达八坂神社时,巫女们已经在等候,职位较低些的扶千绘京下车,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幼鹤也安排在了其他地方,千绘京走进屋,正有问题问巫女,谁知刚转身就听见“咔擦”一声响,房门被锁住了。
她快步走到障子前,语气难得恼怒:“你们在做什么?!”
“抱歉,神子大人,”巫女的身影在障子上移动,“司巫大人说您惹的祸太大了,明天驱邪失败的消息就会传遍平安京,为了您的安全,在御灵大会开始前您绝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