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紧。
“我以主公的名义分批召集其他本丸的付丧神参加晚间聚会,那些本丸的付丧神都是以前和主公同为候补审神者的同事,用‘帮助作为候补审神者的主公’为理由聚在一起,不会显得太刻意,”鹤丸将自己收集情报的方法说了出来,“在聚会的过程中,我又通过他们结识到了资历更老的付丧神,无论是谁,对友坂白杉的评价都是出奇的一致。”
“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千绘京觉得奇怪:“可我看见他在论坛上很活跃。”
“我也问过他们这件事,”鹤丸轻叩下颚,思索道,“不过看样子他只是表面上很活跃而已,私底下的审神者活动一项都没参加,就算现身,也是以召集者的身份给大家讲规则,填资料,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明明是这么神秘的一个人,却对千绘京的事情格外关注,甚至为了看清楚她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还特地找时政要来转送文件的差事。
友坂白杉在撒谎。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此想着,千绘京的眉头越蹙越深,呼吸的频率也变乱了起来。
在地狱工作的这两个月里,她遭遇了太多无法理解的事,一个人就算再精明,再冷静,也不可能同时处理好这么多问题,这些问题就像蜘蛛网,一段接着一段,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只要稍稍有所松懈,这张网就彻底毁了。
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剩下,也未免太荒谬了。
就在心中的焦灼聚集到一处,无法开释时,头顶传来了一阵微凉的触感。
鹤丸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头,然后收回手,平稳的语气让人很难把他和平常那个爱闹腾的鹤丸国永联系在一起:“这件事情由我来开始,也该由我来结束,无论收集到什么样的情报,我都会一一核实确认后再汇报给主公,主公尽可放心。”
现在的千绘京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她将视线放在桌面的出阵安排表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抬起头,看着鹤丸:“你觉得自己是工具吗?”
鹤丸不明白千绘京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按照真实的想法,回应道:“主公对工具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干什么。”
“不觉得,”他的目光泛起一起困惑,“如果这样就算工具的话,那不仅是付丧神和审神者,还有审神者和时政高层,狱卒和阎魔大王,只要跟上下级关系沾边的不全都是吗?”
这时,雪沫从窗外飘进,顺着微光渐渐消融在榻榻米上,留下几点微不可见的水渍。
千绘京将暖炉桌的被子掖到腿上,平静的态度看不出半点异常:“除了在工作上听从命令,还有日常生活。”
秉承着父亲的理念活到现在,她竟有些不太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