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进洞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
“嗯……”
“你曾经让一个小女孩儿来给我传话,把我引到城外树林里,好让盖尔森的陷阱杀死我,对不对?”
龟甲十分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千绘京的话中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力,“对,或者不对?”
她的手指骤然收紧,尖锐的指甲划伤了龟甲的颈部皮肤,力气之深狠,仿佛能连同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一起割破,可就算这脖子上剧烈的梗塞般的痛楚使龟甲难以忍耐,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答案:“不管你怎么逼问,没有就是没有……”
听着他变得支离破碎的声音,千绘京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疑惑。
沉闷的氛围笼罩着密道,令人压抑窒息。
“算了,”半晌,她才说道,“你走吧。”
“走”字刚出口,龟甲贞宗已被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并不重,刚好能让他滚到离千绘京半米远的地方。
他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你……不杀我?”
“我说过了,我对你的脑袋没兴趣。”
“但是捕杀暗堕付丧神是审神者的责任。”
“那是对于一般的审神者而言,”千绘京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我存在的意义,可不只是为时政卖命这么简单。”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而且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这里没有尸臭味,却有一股不太明显的血腥味,很显然,龟甲贞宗在逃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受了伤,而且盖尔森把安保系统设置得很严密,如果想毫发无损地走进这里,根本不可能。
“看来我很幸运,”龟甲半是自嘲半是认真地说道,“至少这次遇到的审神者不是个疯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往后退去,像是生怕千绘京忽然改变主意。
“一种米养百样人,审神者不全都是一样的性格。”
虽然这里很暗,但千绘京知道龟甲在摇头,因为后者说:“不,在我的认知范围里,他已经不能算个人了……”
千绘京没有再问下去,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平静地听着龟甲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这儿是个迷宫,半步都不能走错,看在你放我一条生路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在这条密道中有个暗门,但暗门的位置随时都在变化,只有掌握它的规律,你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话音落下,他努力遏制着的喘息也立刻消失了。
随着那道轰然亮起的阳光,一起被隔绝在了外面的世界。
连接这条密道的有两个出入口,最正确的那条却藏在墙壁上,盖尔森的恶趣味还真是让人欣赏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