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是以洼冢叶的赶到被迫结束的,她本来只想给立花报句平安,让这牵挂夜叉的阴阳师小姑娘别乱操心好好休息,谁知刚进院就看见了这么壮观的斗殴现场,她沉默几秒,随即冲到中间把掐在一起的两人往外推,并凭借着充足的体力和精力把她们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拽着香取月生离开了。
立花平复下浮躁的情绪,呼吸变得均匀了些。
香取月生还是那个香取月生,依然是毫无底线的欠教育。
果然只有自家老爹那类型的才能降住她了。
“哎,”同样被教育得淤肿好似花背蟾蜍的立花只能仰天长叹,“什么时候才能回京都啊……”
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自家后院的崽子窝了,不管是习惯对她冷嘲暗讽的般若还是仍然没能从青少年儿童心理教育中心毕业的稻森华林都曾在她的梦里出现过,梦里的生活一切照旧,不用担心该怎么处理好和村民之间的关系,不用如何面对八字严重不合的荒,她需要做的只有专心训练顺便哄自家老爹高兴,全然没有这么多烦恼。
该走了。
回去吧。
立花按住自己满是淤青的肩头,准备进屋洗漱一番然后安心睡觉养神,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在那儿?!”
她看向还在掉落树叶的灌木丛,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上前走去,当来者的相貌闯入视线的一刹那,她的眼眸骤然缩紧了些:“是你?”
次日清晨,阳光大好,全然没有了昨天的阴沉之气……
不存在的。
勇于接受劳改的不一定是壮士,还有可能是夜叉,而现在,这位好不容易摆脱了成为放牛娃命运的男妖正扛着耙子沉着脸坐在田坎上,随便一个眼神都能看出血海深仇的味道。
立花:“开心点,至少你为世界农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再多讲半句废话本大爷就把你倒着种在这广阔的田野上!”夜叉没好气地将耙子扔了出去,耙柄直直刺入树干,力道强劲得仿佛连树都在颤抖。
他倒不是想迁怒于谁,毕竟祸是他闯的,后果必须由他本人来承担,但立花心里却始终在犯嘀咕,如果她当初处理好了伤口,那夜叉就不会为了帮她报仇去找荒算账,而今也不会憋着一肚子的气帮村民做这些繁琐的杂活。
“对不起……”
夜叉怔住。
“想骂的话就骂我吧,蠢也好笨也罢,我绝不争辩,”立花捂住耳朵,语气坚定地说道,“可劲儿骂。”
见状,夜叉有些无奈地“嘁”了一声,拍开她捂着耳朵的手说道:“本大爷没那闲工夫,而且这事跟你没关系,少进来蹚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