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叉哼笑一声,一种近乎于揶揄的神情就浮现在了他的脸上:“本大爷见过那么多不知死活的阴阳师,你算是最蠢的一个。”
也是活得最久的一个。
这女人在上山前让他安心待在阴阳寮里等消息,他是向来不愿意听人差遣的,但这女人只用一句话就成功说服了他。
‘把般若交给你看管我才放心。’
换句话说,她非常信任他。
夜叉知道这有多可笑,同时也知道那句话里搪塞的份量有多少,但不能否认他很受用,甚至受用到……想立刻把对方占为己有的地步。
“胡说八道,”立花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我明明是最聪明的一个。”
要不是因为聪明怎么可能活到今天,这逻辑没毛病。
夜叉不由得抬头望天,似乎想看看现在是不是到了该做梦的时候,不过他的视线只在夜空上停留了一秒就再次转移到了立花身上。
“我不是让你管好般若吗,你离开了,他在别人的地盘上乱来怎么办?”
“本大爷会给他准备好后事的。”
“……”
真是辛苦你了。
回到原地,蝴蝶精还在树后等待着,听到旁边有动静,她便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去,不过当夜叉的身影闯入视野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蓦地凝固了,原本准备说的“你回来了啊,石原大人”也于同一时间咽回了喉咙里。
立花没有发现异样,只走上前说道:“我们回阴阳寮吧。”
按照最初的计划,她现下应该和蝴蝶精一起在村子里对村民展开调查,可夜叉来了,这个计划就必须得改变,毕竟他那张脸一凶狠起来跟以往那些画在通缉令上的杀人犯没什么区别。
但蝴蝶精停顿了一阵子:“可是,我在那座阴阳寮里看见秋山了……”
“好巧,我也看见他了,”立花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此话一出,蝴蝶精倒不明白该怎么回答才好了,不过她很快就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继而眉眼一弯,心情愉悦地回答了“没有”两个字。
秋山虽然是松雪阴阳寮中的一员,但蝴蝶精去寮里暂居非但不需要躲躲闪闪,反而还要挺直腰板到他面前去多晃悠,看着曾经被自己暗害过的无辜妖怪如今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依照秋山的性格一定会大动肝火,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如此,他就算不被气死也得少活两年。
下山途中,立花照旧在夜叉肩膀上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万一般若惹祸了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先跑路吧,等以后去京都借到钱了再来给他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