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忽然这么亮，楚界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
强烈的光线使他下意识像是自我保护一般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能隐约感觉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就是刚刚出现的。
他心跳的有些快。
毕竟之前说的那些话的确实有点儿不太合适。
明明他都没见过，就说出了那些话。
楚界慢慢睁开了眼睛。
如他所想，他面前果然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
由于他坐着轮椅的原因，想要看清这个人的脸，他需得抬头仰望。
楚界仰起头，在看到男人脸的那一刹，他愣住了。
然后，
眼睛里露出了迷茫不解的表情。
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具体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楚界说不上来。
他总感觉这张脸给他特别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是，
就是想不起来，也说不出来。
楚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立马道歉。
“抱歉。”
“我，我认错人了。”
他怎么可能见过他。
一个是玄门毫无作为连自己都救不了的残废。
一个是拥有强大能力庇护一方的山神。
他怎么可能见过呢。
赤华低头看着他。
没说见过，也没说没见过。
好像故意让人家猜一样。
路野的目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旁边的鬼管家因为看不见，着急的侧着耳朵听。
这边，
楚界被他看的有一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却不想对方直接蹲下身，看着他的腿。
楚界的腿很瘦，外面的衣服裤子就像是大了好几码一样。
“你这腿……”
楚界也看着自己的腿。
“大概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也早就习惯了。
就算有一天能够恢复正常让他走路，他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他不知道怎么走路，也不知道走路是什么感觉。
残废太久了。
而且也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就在楚界出神的时候，
赤华突然把手搭在楚界的腿上。
楚界腿上是没什么感觉的，就算是直接给他的腿一棍子，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腿上虽然没有感觉，他的心却跳的更快了。
抓着轮椅的手肉眼可见的紧张。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把手搭在他的腿上。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那么低头盯着那双搭在自己腿上的手。
像是无数次医生对他的检查一样。
他慢慢的慢慢的试图平复自己不正常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