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家,把另一个孩子送进了玄清观,我才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哥哥。”
“那个哥哥真不是个东西。”
“自从他进来,师父偏心,所有人都偏心。”
“只要有他的地方,我就是个陪衬,明明什么都不如我的废物,就是把我衬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废物。”
“后来,我才发现,是他偷走了我的命格气运。”
他的那位哥哥携玉出生,金尊玉贵,全家人把他当成宝贝供着。
他们却不知,那玉坠里有一只修行邪术的鬼。
那只鬼专门教他偷气运,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留给他。
他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因为气运被偷,命格被改而意外而亡。
而他命硬,逃过一劫。
可是,他的父母却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了他的身上。
说他不详。
“裴绝,克死兄弟姐妹,致家宅不宁,如今只剩一个哥哥,你还要冤枉他,玄清观的观主当初怎么就留下了你这个祸害!”
是啊,
他忘了,
他怎么能忘了呢。
裴长明将送进道观是要处理掉他,而不是让他去学本事的。
他们假意叫他回家,给他下毒,将他绑在院中炎炎烈日下,泼油,点火,替天行道。
裴家百余人围观,无一人出口帮他。
看着他的目光恐惧中又带着除之而后快的紧张。
烈火灼烧皮肤,裴绝仰头望天。
半晌,他笑了。
如幼时一样,天降大雨。
他命不该绝,又没死成。
只是心死了。
他没死,死的自然就是别人。
那一日,
裴家无一活口,风都是腥的。
血水掺杂着雨水,流了满大街。
他的好哥哥死的最惨,临死之前说他错了。
错了?
呸!
他要再相信,他就是该死。
玉坠里的老鬼被他活吞了,一身邪术都进了他自己的脑子里。
改命,换运,散魂,聚魂。
他散了裴家人的魂,并没有回玄清观。
自从他的好哥哥来,师兄弟包括师父就看不上他,对他百般嫌弃。
他干嘛还回去。
他在外待了几年,老鬼的邪术,都被他学了一个遍。
第四年,
他的师弟找到了他。
对他说,
“师父说他不怪你,裴家人不过是咎由自取。”
听到这里,周铭宸说,
“你信了。”
裴绝冷哼一声。
“我从不骗人。”
只是从来都没有人信他,被骗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