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谢蕴的娘家,只要裴暇有脑子,将来的富贵必然不会少的。
她走了几步,停顿下来,问秦思安:“裴暇此人如何?”
“尚可,不蠢笨,听下面的人说做事有分寸,殿下是想做什么?”秦思安认真回答,按照谢蕴的地位来说,裴暇将来最后可得侯爵。
只有裴暇不犯错,自己不作死,将来必然会平步青云。旁人有个好父母,他有个好姑母,事半功倍。
谢昭宁慢慢地挪了步子,也不等秦思安,自己边走边想。
后面的谢蕴看着谢昭宁走走停停,似乎遇到了难事,她欲快走一步上前询问,前面的秦思安留下来拦住她。
“我帮你问了,她去参加裴家成亲礼。”
“多谢。”谢蕴说了一句,抬脚去追谢昭宁,秦思安又拉住她,“祖宗刚刚问裴暇此人如何,我可替你夸赞了几句,可得感谢我。”
谢昭宁走远了,谢蕴追也追不上,她只好半走半停与秦思安说话。
秦思安劝她:“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怎么不将你母亲接过来?”
谢蕴至今干干净净,找不出软肋,她将家人放在了江州,距离京城也远。她与旁人不同,没有立即将家人接过来。
秦思安是父母死了,谢蕴是还有父母,饶是如此,秦思安也找到了自己隔着一房的亲戚,多加帮扶。
“都说养儿防老,我母亲心里只有兄弟,他们若来了,我的后院必然着火了。”谢蕴坦然。
她母亲来了,必然日日缠着谢昭宁给谢家人要官,尤其是在京城,处处都是勋贵,人不人,她怎么会善罢罢休。
“人之常情,你以为将来会没有吗?”秦思安笑了。
皇后的母族,是皇后的靠山,谢昭宁若有脑子,都会推恩及母族。
谢蕴沉默,谢老夫人对谢昭宁看似很好,可这么多年来骨子里偏向二房,个中委屈,谢昭宁自己最清楚。
她顿了顿,摇头道;“不必了。”
秦思安挑眉:“你别傻,该为自己想的还是要想想。你该换个地方想想,你对自己的家人都这么冷,将来小祖宗会怎么想你,蜜里调油的时候觉得你为她着想,一旦生厌,这就是你的一重罪。”
谢蕴闻言,深深地看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话别说得那么早,万一就是呢,黄金屋给了你又如何,就在她的眼皮下,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秦思安惋惜,望着天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谢蕴不理会她,匆匆走了。
出宫后,她回到官署,心神不宁。
推开门,眼前霍然一亮,小祖宗没去户部,坐在她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