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后,她狼狈地伏在谢昭宁的肩上调整呼吸,谢昭宁笑话她:“你学事情快,怎么学这个,总是学不会,换气啊。”
谢蕴半阖眸,没有理会这句话,可一双耳朵,已然红了。
谢昭宁心情陡然好,胳膊圈住她的腰:“今日不走了?”
谢蕴起身了,睨她一眼:“吴少傅不来,你便上天了,他病了,也不见你去看望一二。”
“看望?我让浮清去了,我都不想见他。”谢昭宁哀叹一声,提及‘吴少傅’三字,她便会浑身难受。
她伸手去抱谢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你去哪里,带我一起。”
“不想。”
“那我去查账。”
“别。”谢蕴害怕了,忍不住扶额,近日下面那些人做事颤颤惊惊,见她也是躲躲闪闪,有些人更是提醒她:莫招惹东宫的祖宗。
谢蕴提醒她:“那去看看账簿,我没钱用了。”
“年前刚给你一笔钱,库房里的钱呢?”谢昭宁头疼,“你干什么去了?”
“学你,买了几间铺子,试试水。”谢蕴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昭宁叹气:“你肯定血本无归,败家的。”
谢蕴走了,谢昭宁出宫去找钱去了。
三日之期到后,谢蕴一人去见废帝。
“谢蕴,你可曾想过,承桑漾独挡一面的时候,你该如何?”废帝面上挂着笑,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谢蕴。
谢蕴说:“没想过。太傅比陛下年长,但这么多年了,陛下对太傅依旧念念不完,十八年了,近乎二十年。二十年后,她若变心,也属自然。那时,我会是皇后,便也足够了。”
“古来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废帝提醒谢蕴,“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承桑漾,但时间消磨恩情,你该想想你的后路。”
“后路就不必了,若巴邑王反了,我想,我们会死得很快。”谢蕴淡淡一笑,并没有将废帝的话放在眼中。
将来,若真有那么一日,是自己的命。
她说道:“我不后悔。”
“何时让我离开?”废帝不耐烦了。
“今晚,还有一事,我觉得该告诉你。陛下与你一样,都服了毒。”谢蕴压低声音,面上浮现阴狠,“所以,她和你一样,都会疼得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废帝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骤变,铁链摔得哐当作响,谢蕴后退一步,“我说过了,她和你一样,被疼痛折磨。你让人研制出来的药,最后,用在了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所以,你有机会反了她。”
“谢蕴,你再说一遍。”废帝五官扭曲起来。
谢蕴没有多说,丢下一句话:“晚上会有人送你出宫,你想问的话,等你活着回来再问,希望你不是带兵回来。”
谢蕴转身走了,废帝愣住,面生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