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安不信她,挨着她坐下,“你发烧了,跟我回去,住我府上,在这里吹风,你不想活了吗?”
谢昭宁难受得厉害,手脚发冷,头热得厉害,秦思安的话也没有在意。
她沉默了会,忽而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这……”秦思安讪讪一笑,“我也来找陛下,你脸这么红,肯定不正常,我刚刚摸了你脑袋才确信你发烧了。你怎么好端端发烧了。”
谢昭宁‘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下意识朝她身上靠过去。
她这么一靠,秦思安感觉靠了个火炉,烧得慌了。
“跟我回去吧,我好歹是你姨娘,不会害了你。”秦思安愁死了,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打晕带走。
偏偏谢昭宁又不晕,思路清楚得很,她还问秦思安:“你说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晚上不能见人?”
“你是妖魔鬼怪的书看多了吧,你说什么病,晚上不可以见人?”
秦思安叹气,“小祖宗,你跟我回去吧,你死了,我怎么办?陛下会活劈了我。”
“秦思安,你送我去相府,好吗?”谢昭宁自己抿唇笑了,神情中带着小小的狡猾,“是你送我过去的,不是我要过去的。”
秦思安:“……”你可真会算计啊。
“我真是怕了,我送你去相府。”
秦思安拨开滚烫的脑袋,自己先站了起来,谢昭宁不动,歪头看着她:“你背我。”
“你怎么不上天呢?”秦思安感觉自己要炸了,谢蕴真是害人不浅,喊谁不好,按照血脉远近,应该去喊清月才对。
清月好歹算是她的表姨娘。
她努力吸了口气,“好,我背你。”
秦思安认命了,再吹下去,她小命都没了。
谢昭宁笑着伏在秦思安的背上,歪头看着她的侧脸,笑呵呵地问她:“你背过金镶玉吗?”
“没有。”
“金镶玉背过你吗?”
“没有。”
“那你背过谁?”
“你。”
“那、那谁背过你?”
“我以为你会说等你病好了,你来背我呢。只有陛下背过我。这不,报应来了,让我背你。”
秦思安叹气,一面走一面叹气,“我昨晚就不该拉你去画舫喝酒,我的错,我的报应来了。”
谢昭宁窃笑,笑得浑身抖了起来,秦思安暴怒:“你再笑,我就将你丢下去。”
“不笑了,我头晕想睡会儿。”谢昭宁见好就收,乖巧地闭上眼睛。
两人嬉笑怒骂地走远了。
须臾后,殿门开了,承桑茴一袭单薄的寝衣站在门口,失去血色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