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不理会他,摆摆手,示意继续走,一路朝驿馆而去,吩咐人给谢昭宁去送信。
信到了相府。
“郡主已接到了顾少傅的尸体,装入棺木里,抬回驿馆,但葬在哪里呢?”
谢昭宁迟疑,看向浮清,浮清说:“少傅未说,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尸体会完整的抬出宫门。”
谢昭宁无奈,又看向谢蕴。谢蕴脸色不大好,额头渗出密集的汗水,可谢昭宁看着她,她就不能不说,“陛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挖坟鞭尸,葬在哪里都不合适。”
疯了、都要疯了。
谢昭宁只好说道:“找一处冰室,放着吧。”
浮清说道:“烧了,骨灰留下,长公主若醒了,交给她。”
谢昭宁不赞同,摇首道:“不可,挫骨扬灰,你这对她太残忍了。”
两人争执,门外有人走来,蓝颜面色不好,谢蕴莫名紧张:“还有什么事?”
蓝颜吞吞吐吐:“金镶玉说、说、说秦大人自剜右眼,换了顾春和带顾少傅的尸身出宫。”
屋内一片寂静,谢蕴撑着站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一颤,“她疯了吗?她胆子那么小,怎么会做这个事。”
蓝颜说:“金镶玉说她就是疯了,怎么劝都不听,陛下都说既往不咎,她不听,像是中邪一般。”
浮清唇角动了动,话到嘴边没有说,这是少傅预料到的事情,她死,秦思安与女帝必然反目成仇。
浮清望向谢蕴,道:“谢相,恭喜你,少了一个政敌,少傅给您留了一个差事。”
谢蕴骤然明白,“保秦思安不死吗?”
“谢相料事如神。”浮清面无表情地夸赞一句。
若在往常,谢蕴还会玩笑两句,可秦思安落得今日的下场,她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秦思安与陛下,是姐妹也是君臣,落得如此下场,谁敢肖想自己的结局圆满。
谢蕴蹙眉,“秦思安的事情交给我,顾少傅的尸身呢?”
“最好的办法是藏入顾家的祖坟,她未嫁,有资格入顾家祖坟。”谢昭宁说道,“我有办法。”
谢蕴叹气:“你又去找荣安?”
“对,找荣安,打上顾家,逼得顾家答应下来,这么一来,陛下只会怪罪荣安,怪不得顾家,你觉得呢?”谢昭宁嘲讽一句,“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唯有荣安有资格去做,进入顾家祖坟,就有了顾家的保护,我相信陛下不敢轻易去挖坟,那里可埋了顾家先祖,有是可是有开国功勋的。她不怕惹来民愤,就尽管去挖。我到时会留下十多个手,谁敢动手,我让他挫骨扬灰。”
“若是顾家动手,怎么办?”谢蕴又给她抛了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