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到床上,一名老者提着药箱,慢悠悠赶来,赵霍不耐烦,伸手拽了一把:“您还这么慢,要出人命了。”
“急甚急甚,又是谁断了胳膊断了谁、慢点、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没了。”
顾大夫被人拖到床前,望闻问切一番,拨开伤口上的衣服,道:“有毒。”
“会死吗?”赵霍急了。
顾大夫皱眉问:“是你什么人?”
“雇主啊。”
“那我给你救活,不急不急。”顾大夫慢条斯理地捋捋胡须,“事情不大,别慌别慌,不会让你背名声的。”
听着她奇奇怪怪的话,谢蕴不解,与赵霍没有关系就不救了?
这时,赵霍给她解释:“我们顾大夫,脾气不好,您见谅一二。”
谢蕴颔首。
顾大夫赶走赵霍,留下谢蕴,嘱咐她道:“我给她去毒,你给我打下手,女娘心细,那帮人手太粗了,这个小娃娃脸挺白的,像是个……”
顾大夫絮絮叨叨,拿出银针施针,一面唠叨一面问她从哪里来。
两人一问一答,配合得十分默契。
见他娴熟的针法,谢蕴想起一事,随口就问道:“顾大夫,可有什么药让人失去记忆。”
“嗯?你要给她下药,让她失去记忆?”顾大夫眄视她一眼,“这可不厚道,我不会帮你做的。”
谢蕴:“……”
这个老头很会臆想。
她摇首:“我有个朋友个小的时候被喂了药,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
“小时候?多大?”
“五岁。”
“五岁、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何必挣扎,谁还记得五岁前的事情。”
谢蕴追问:“能治好吗?”
“治好又怎么样,谁会记得那么久的事情,你记得你五岁前的事情吗?”顾大夫反问谢蕴,“小时候本就是不懂事的年岁,随着年龄长大,慢慢地就会忘了小时的事情。”
“可再怎么忘也会记得重大的事情。”谢蕴反驳。
“万一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你折腾家?”
谢蕴无言以对,她也拿捏不准谢昭宁五岁前有没有发生过重大的事情。
顾大夫劝说她:“何必勉强呢。”
上过药,谢昭宁还是没醒,顾大夫熬了药,直接去灌,粗暴的动作看得谢蕴皱眉。
灌下去片刻的功夫,谢昭宁就吐了,顾大夫人很满意,“再吐两回就该好了。”
“您这是什么治疗办法?”谢蕴看得眼皮子发跳,扶着谢昭宁躺下。
床上的人脸色白得如同纸,任人折腾,无端透着几分乖巧。
顾大夫回都没有回谢蕴,转身走了。赵霍讪笑,安慰谢蕴:“他就是这么一个毛病,脾气不好,医术好。您也知晓,有能耐的人都有那么几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