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看到红色的新衣后,没多想就拿起来更换,一面说道:“这里是我的外宅,婆婆说不出话,她看着门,平日里没有人来。”
“你这里怎么会有罗裙?”谢蕴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话,眼眸渐深,如幽潭深不可测。
谢昭宁愣了下,“那是我的衣裳,我二人身形相似罢了。”
“你给自己留裙子?”谢蕴意外。
“留,想穿不敢穿,我又不是男人!”谢昭宁说道。
谢蕴沉默,谢昭宁置办外宅又置办裙子,说明她还是想恢复女儿身的。
两人收拾妥当就回谢府了,谢蕴会松柏院,谢昭宁去见大夫人。
谢蕴谢昭宁昨夜一夜都没回来。大夫人知晓两人在一起,望着谢昭宁,她的脸色越发凝重,“谢昭宁,你别忘了,她还是你的姑母。”
“我敬重她的姑母,同样也敬重你是母亲。大夫人,我也想说一句,我不会娶秦晚晚。要么您揭露自己的谎言,要么我娶旁人,您做个选择。”
谢昭宁一改往日的温润,神色清冷,如刀剑锋芒毕露,显出几分凛冽感。
大夫人愣住了,谢昭宁神情淡淡地看向她,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色。
“你想好了?还是说,谢蕴给了你什么底气?”
“姑母什么没有说,我也没有说。大夫人,我成为谢家家主,您会是尊贵的太夫人。我被赶出去,您就是谢家的罪人。亦或是您将儿子找回来,赶走我。但您找了十多年,找到了吗?”
谢昭宁有恃无恐,丝毫不怕大夫人,她不信大夫人舍得如今的地位。
一瞬间,大夫人被唬住了。
面前的少女十七岁了,自小就有主意,压着谢昭玉多年,这点让二房气得咬牙切齿。她暗自窃喜多年,如何,招数落在她的身上了。
谢昭宁淡淡一笑,一扫方才的阴狠,恢复往日的温柔:“母亲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母亲保重身子,儿回去了。”
出击
谢昭宁潇洒地从大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站在阳光下的那刻,她眯了眼睛。
谢昭宁觉得自己脏了,与大夫人同流合污,欺骗谢家人。
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白净的手,她怎么都不愿相信自己不知出处,不知来历,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她扬首,直接清明的日头,现在开始,她脏了。
初六这日,谢府大公子一改往日温厚的形事风格,开始查铺子账簿。
一本本账簿比对,一桩桩彻查下去,三日内,各个掌柜哀叫连连,马不停蹄地来府上找二爷。
“二爷,大公子再这么查下去,早晚会出事。”
“二爷,账簿的事情,您也清楚,我们怎么同大公子交代。二爷,大公子这么做,分明是打您的脸,您想想,您是长辈,她还没有成为家主。将来,还有你的日子吗?”
“二爷,言之有理,她分明是故意找茬,您该管一管才是。”
多年来铺子里的生意都是二爷在管,每年与老夫人说一声就是,从来没有查账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