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真感觉他的状态还是有点差,前几天听步云邪说了他们在大幽的遭遇,知道这两个人差点就回不来了。他寻思了数日,觉得老这么被?动?不行,得弄点防御措施。
他道:“之前钦天监不是来过一趟么,我怕他们再来找麻烦,在道观外弄了个结界。保证外人一来,只能看?见山中云雾缭绕,像鬼打墙一样在外头转圈,半步也进不来。”
步云邪心中一轻,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大幽的人阴魂不散,再来找自己了。段星河道:“人凭空就这么没?了,他们能放弃?”
步云邪觉得他的话有道,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五品司正,就这么扔下钦天监跑了,他们肯定不能轻易放过自己。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黄纸,用剪子剪了两个人形,用朱砂点了五官,把灵力蕴在上面。他和段星河的模样一瞬间?从小?纸人身上透了出来,就像真人一样,转眼间?又消失了。他走到门前,把纸人轻轻一扬,道:“去大幽钦天监附近,找个地方放一把火,别伤到无辜的人。”
那两个小?纸人身上带着?一点灵光,飘悠悠地消失了。墨墨看?着?它们飘走的轨迹,摇头晃脑的,仿佛觉得有趣。李玉真有些奇怪,道:“这是做什么?”
段星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金蝉脱壳,弄两具尸体假死吧。反正烧的面目全非,他们也就看?不出破绽了。”
李玉真恍然大悟,道:“这法子妙啊,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缠着?步兄不放了。”
他想了一下,又觉得有点可惜,道:“毕竟是五品官呢,真不当了?”
步云邪想起那些人的勾心斗角就心烦,道:“什么破官,谁爱当谁当。”
他说着?扯下了挂在腰带上的木牌,大幽钦天监五品司正。小?小?的一块令牌,象征着?无数人求之不得的权利和地位。他一扬手,把牌子扔进了旁边的炭盆里。牌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被?烧得裂开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什么荣华富贵他都不放在眼里,这恣意的性子,倒真有几分豪气。
他们虽然得到了钦天监的一些荫庇,却也受了不少气,好几次差点就被?朝廷的人杀了。这么一刀两断,步云邪的心里没?有舍不得,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冷冷道:“还是断的晚了,早知道会被?他们坑成这样,一早就该死遁。”
李玉真坐了一会儿,怕耽误他们养病,便回去了。步云邪在隔间?看?书,竹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旧书堆散发出陈旧的气息,铜炉里点着?檀香也遮不住。段星河躺在床上,听着?隔间?轻轻的声?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百草谷 一
大?幽都城的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 一连好?几?天都不见太阳,让人感觉很?压抑。庆熙帝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道:“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