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河想起了他们从捕兽夹里放出来的那只小?山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道:“瓜皮一号啊,怎么了?”
墨墨以?为他们在叫自己,飞到床头窝成了一团,啾地叫了一声?。步云邪道:“我捡了它,又没?能保护好它,一直很自责。”
他轻轻地拨弄了两下汤碗,轻声?道:“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重要的东西,就要尽力去保护。我不想再什么都没?有做,在后悔里度过一生了。”
段星河沉默下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为其他人撑起了一个家,忽然意识到其实步云邪也一直在尽力地守护着?自己,像月亮一样静静地照着?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这份感情如知己,也如亲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心里更愧疚了。
段星河的声?音有些哑,道:“多谢。”
步云邪摇了摇头,道:“都是兄弟,说什么谢呢。”
他注视着?段星河,轻轻道:“我就希望大家在一起好好的,有些人已经不在了,咱们活着?的人还得过下去。”
段星河知道他是劝自己放下小?雨的事,垂下了眼,有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屋里静悄悄的,墨墨抬起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
步云邪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还过不了这个坎,没?再说什么。他把药碗递了过去,道:“喝药吧,已经不烫了。”
隔天下午,段星河去院子里转了一圈,他的肋骨还没?长好,只能慢慢地走一走。朝露一见他就激动?起来,喊道:“大师父好了,快来!”
一群小?孩儿被?她?喊了过来,小?对眼也颠颠地跟过来了。天冷了,它身上的毛越来越厚了,毛茸茸的一看?就暖和。它蹭了蹭段星河的脚,好久不见了,对他也十分亲昵。
明月道:“大师父,你醒过来太?好了。朝露偷偷哭了好几天,现在眼睛还肿着?呢。”
朝露揉了揉眼,背过身去道:“我没?有,你胡说。”
明月拽住了她?,憨憨地说:“她?不承认,你看?她?的眼睛是红的!”
晓风踮着?脚回头张望,喊道:“二师父,你好些了吗?”
步云邪拿着?个金色的小?铜臼正在捣药,站在门廊上道:“我没?事,你们也别老缠着?大师父,吵的他脑仁疼。”
段星河笑了一下,道:“没?事,哪那么脆弱。”
朝露小?心地摸了摸段星河的衣袖,又碰了碰他的手,仿佛要确认他还活着?似的。段星河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都说了没?事了,你怕什么?”
朝露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道:“我怕你没?了,就没?人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