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婶拿着女儿的八字过来,让他给算算闺女什么时候能找个好人家。阿萝道:“今年下半年就动婚运了,往城西找,肯定能找到个年貌相当,对她又好的丈夫。”
大婶被他哄得十分高兴,付了三钱银子走了。阿萝把钱揣进了腰包里,开心地拍了拍,忽然见一道阴影笼罩了自己。他抬起头来,段星河道:“小兄弟,又见面了。”
阿萝道:“咦,你怎么来了。”
段星河道:“路过,生意挺好的?”
“还行吧,”阿萝的神色有点提防,捂着荷包道,“哎你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吧,上回你可是自愿给我付酒钱的,我不会还你啊。”
段星河笑了,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路过打个招呼。昨天夜里死人的事,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阿萝道,“闹那么大,这街上谁不知道啊。”
他的神色淡淡的,好像没什么感觉。段星河靠在桥边,闲聊似的道:“你怎么看?”
阿萝笑呵呵地说:“好事啊,谁让他们排挤我呢。他们这一死,我生意都好多了。”
他的话虽然刻薄,却又幸灾乐祸的十分坦然,没什么心虚的意思。
阳光照下来,阿萝被寒风吹着,脸显得越发苍白,又莫名有种虚无感。他还是个少年,身材单薄瘦弱,不可能害得了好几个成年男人。段星河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总不能就因为他们之间发生过口角就随便怀疑人。阿萝却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想帮他们出头啊?”
“不为他俩,”段星河道,“我有个叔伯,昨天夜里被怪物袭击受了重伤,我想帮他出口气。”
阿萝笑了起来,后背靠在了石桥的栏杆上,道:“那你可千万小心,听说那鬼怪凶得很,你可别不小心把自己搭上了。”
段星河这一路见多了妖魔鬼怪,道:“你在这里待得久,知道什么线索么?”
阿萝想了想,道:“这城里死过很多人,女子的怨气尤重,说不定他们就是被女鬼害死了。”
段星河一诧,道:“怎么死的?”
阿萝的声音沉了下去,道:“战争,几百年前这里被屠了半个城,遍地尸体。城郊的大悲寺就是为了安抚逝者的灵魂建造的,后头园子里满是浮屠,一个个跟笋尖儿似的,埋的全是不知名的骨灰。”
无论什么时候,战争中最惨的都是百姓。段星河有些唏嘘,想了想道:“帮我算一卦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