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心脑门上又多了两根纸条,随风摇摆,像个风姿绰约的拖把。
芒昼拿起一块麻将牌看了看,“他们寻你帮忙并不奇怪,毕竟你是豢龙氏族人,自然澄明,天生万灵亲和之气。”
董天心心头一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这一族天生体质特殊,除了能养龙之外,还会吸引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之前的怨气,和现在的——”指了指对面,“愿力?”
芒昼:“还不算太笨。”
感情她就是个吸铁石——不,吸“怪”石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董天心有气无力甩出一张牌,“北风~~那个吹啊~~”
短发奶奶:“和了!”
旗袍奶奶和汗衫爷爷气得瞪眼吹胡子,董天心的脑门磕在了桌沿上,“放过我吧!”
三老充耳不闻,继续开心下一轮。
芒昼嫌弃,“换吾来。”
董天心这次可真惊了,“你还会打麻将?”
“区区玩乐之物,有何难。”
芒昼四平八稳坐上了牌桌,身如松柏直,肩能负山岳,气势惊人,不像打牌,像打仗,洗牌、砌牌、摸牌、出牌一气呵成,不出十五分钟,输了三局,一张俊脸被纸条遮了大半,像一把苞米须子。
董天心忍笑:“芒昼殿下,您真的行吗?”
芒昼表情纹丝不动,“胜败乃兵家常事,待吾再战!”
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可惜,头顶的一双猫耳朵耷拉了下来。
董天心:“噗!”
芒昼的猫耳朵尖红了。
多了芒昼这个臭牌篓子的加入,三老的牌越打越顺,越打越兴奋,从半夜打到了凌晨,又从凌晨打到了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四张“八萬”麻将牌融化在了阳光里,四老露出满足的笑意。
董天心累得腰酸背痛,脖颈僵硬,双手撑着桌沿伸懒腰,芒昼脸上多出了一双黑眼圈。
董天心:“这下差不多了吧?”
“若心愿达成,他们自会回归天地,”芒昼皱眉,“但看他们的状态,似乎并未完成全部心愿。”
“如果……我是说如果,愿力无法达成心愿会怎样?”
“他们的魂魄将永远游荡于天地间,随时会被怨气或戾气侵蚀,变为邪祟,甚至成为邪魔。那时,唯有将其彻底灭去。”
“等一下,你刚刚说魂魄,”董天心倒吸凉气,“难道他们和之前的西装男海鲜男不一样,不是活人?”
芒昼转目,望着董天心的眼睛,“容纳他们愿力的躯壳,已经死了。”
董天心的心脏一抽,看向三名老人。
旗袍奶奶有些瘦,颧骨高,眉毛修过,银发一丝不苟挽成发髻,是个精致的老太太;
短发奶奶是圆脸,笑起来缺了一颗牙,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