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一个打火机都没看到。”
“会不会是被水冲走了?”
“据我所知,二松雄大有个习惯,每盒香烟抽到一半时,他就会往香烟盒里塞一个打火机,防止临时想抽烟的时候找不到。香烟盒在入水后并没有打开过,可里面的打火机却一个都找不到?”
“你怀疑凶手把它带走了?”
“不是丢了就是带走了。二松雄大不会做这种事,唯一有嫌疑的,就是我们尚且不了解其动机的真凶。”大和敢助将脚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我觉得凶手大概率是不想见到和火有关的东西。”
“但又十分执着于让受害者感受被灼烧的痛感?”
“昂。一个伤口的形成起码要五分钟时间,一般人根本没有这种耐性。”五分钟看似很短,但如果让人坐在那里静静读秒,反而会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而好些个五分钟加在一起,除非是深仇大恨或者心理变态,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样做。
“此外,通过比对两个人身上的伤口,二松雄大遭受折磨的时间,远比前本刚要强得多。”
大和敢助摸了摸下巴,“也许,我们的侦查方向有问题。”
一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本刚身上。
虽然他们曾经怀疑过仲泊惠买凶杀人,但重点还是落在前本刚和她的恩怨上。对于二松雄大的死亡,尽管有证据表明凶手可能是冲着她来的,可中间到底还是夹杂着两名死者,特别前本刚入狱前不算什么好人,仲泊惠又一口咬定了不知情,他们也不能一下子推翻之前的全部定论。
但看二松雄大身上的伤口,本次案件和仲泊惠有关的可能性立马上升了不少。
因为比起犯罪累累的前本刚,没调查出什么仇人的二松雄大在生前遭受的折磨反而更多。
“说起来,最近她在监狱里也表现得很活跃。”大和敢助转换了话题,“一天去五次医务室,次数都快创下所在女子监狱最高了。”
“不过,我听监狱的人说,她也不是单纯的装弱。有的人连装病都装不像。不像她,维持生存的食物和水分都只摄入最低值,逼着自己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虚弱成那个样子,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女子监狱里一直叫嚣着要教训她一顿的狱霸反而不敢来骚扰她了。毕竟,对自己都这么狠毒的家伙,对别人只会更狠。监狱的医生哪怕知道她有装的成分,但体检报告是做不了假的,再加上她的下属一直在外面运作,恐怕仲泊惠出狱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大家都知道,她杀的是自己儿子。”
大和敢助的语气无不讽刺。家这一概念,让一切血腥暴力都聚拢在同一屋檐下,通过内外的划分,让在外很难行得通的暴力行为因为户籍和血缘就开始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