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我?的弟弟。”
平日里温文?尔雅克己复礼的男人说这句话?时,悄然用手遮住了眼睛,避免让自己的情绪过于外泄。
金田一三也沉默了。
她推开已经打开的解酒药,从茶几下重新拿了一瓶新的啤酒,打开,又把之前被诸伏高明打开的那一瓶往他面前一放。
“喝吧。”她说。
“我?陪你一起喝。”
说完,她率先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凉刺激的液体浸入咽喉,不习惯,但之后带来的微醺感却让感官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诸伏高明也沉默着喝了一口。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率先打开了话?题。
“仅剩的家人,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也非常宝贝的弟弟……呵……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他举着罐装啤酒苦笑?,“景光活着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这些。我?也从来没有把我?心里这么肉麻的话?说给他听。”
“那时候……我?总是想着……以后还有机会,还有很多很多的见面机会。”
结果,就再也没机会了。
“上中学的时候,我?家遭遇了一场突然的袭击。”他端着啤酒,喝一口说一句,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一名凶手闯进我?家,杀死了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景光被发觉不对劲的母亲提前藏在衣柜里,所?以幸免于难。”
“但还是个小学生的他,目睹了父母被杀的全?过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因为其他事情恰好?不在家中,避开了这一劫,但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鲜血,父母的尸体,打斗的痕迹,以及好?不容易在柜子里找到的景光。”
“他眼角缀瞒泪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蹲在衣柜里,浑身颤抖。看见我?时,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头脑一片空白的我?却没有安慰他。”
“而是问他:景光,爸爸妈妈死了,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景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张着嘴却无法出声。”
“那?个时候, 我?竭力保持冷静,心里还分神想着待会见到警察要怎么完整复述我?见?到的一切线索,包括让景光最大限度的还原当时的场景, 找到那?个凶手……却没有看?见?活着的弟弟向我求救的眼神。”诸伏高明说完这句,一口气喝光了?易拉罐里剩余的全部酒液。
然后重新拿出一罐, 继续讲,继续喝。
“也就是?从那?天之后, 受到了刺激的景光就不能再说话了?。”
“他被大人们送去了医院, 治疗了?很久也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