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头顶上只有师部领导,各个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前辈,但年龄又远不及退休或者荣养的阶段。因此,韩宥在一师的晋升之路可以说是几乎被堵住了。事实也是如此,这一年里他立的功不比以前少,但都只转化成奖金之类的奖章。长此下去,不说韩宥就说其他的战士也会心生不满。
攒够军功后,一师会放人。这是汪师长前些日子隐约透露给韩宥的信号,也是韩宥暗地里告诉祝熙语的消息。
于是等到韩宥下班回来以后,祝熙语立马将他拉进了卧室。韩宥热得够呛,解开扣子将衬衫脱下,走到卫生间接水打湿毛巾擦拭身体,这才开口,“怎么了?”
祝熙语将视线从他后背隐约的抓痕上收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伸手碰了碰,“疼不疼?”
韩宥的背一瞬间紧绷,似笑非笑地转头,“拉我进来是为了这个?那昨晚干嘛踹我。”
祝熙语的心疼立马转化为羞恼,本来想拍他一巴掌,掌心接触到的前一瞬还是停了下来,伸出手指戳了戳,“我就不该问,你就是活该。”
韩宥手搭在皮带扣上,挑眉,“还想继续看?我很欢迎。”现在天气太热了,韩宥中午下午回来都要冲澡。
祝熙语立马退出去,在韩宥的低笑声里关上卫生间的门,坐回到了主卧的沙发上等他。
很快,韩宥就一身水汽地出来了,身上穿着棉麻的短袖短裤,也是祝熙语特意给他做的家居服。韩宥的衣服要么规矩到看着就热,要么就是一成不变的训练服,远没有祝熙语准备的这些舒服、好看。
他一手用毛巾快速地擦拭着短发,一手将祝熙语搂进怀里,自己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开口,“逗你玩呢,发生什么了?”
祝熙语侧着身子将电风扇挪开了点,这才压低声音开口,“任叔联系我了,高考要重启了。”
韩宥的手一顿,收起身上懒洋洋的姿态,表情严肃,“确定了?”
祝熙语点点头,“任叔没说得很透,但北城已经就这个事开过几次会了,从去年起老学者们纷纷平反也是领导为了这件事做的准备,他的态度很坚决。这个消息已经在北城小范围传开了,杨姨和三婶不都在教育系统吗?也得到了风声。”
她示意韩宥看梳妆台下的纸箱,“杨姨已经把资料收集了一部分了,北城那边,冉冉、云清都确定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