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暴发户啊……”岑衿小声嘀咕着。
杨稚听见了,他虽然不知道暴发户是什么意思,但察觉到岑衿的心情不太好,尽职尽责卖力地安慰道:“少主,你今天很好看的,真的。”
“你看,其他弟子都在看你呢,他们看你都看得入迷了,绝对不是要说你的坏话!”
岑衿一听,抬头朝好几个盯着自己的弟子看去,那些弟子们一触碰到岑衿的视线,就急忙慌乱地躲开,有几个甚至红了脸。
“还真的是在说我的坏话……”
原来这个世界的我真有这么讨人厌啊。
“真的不是啊少主。”
“一定是他们嫉妒你,看不起你。现在敢在你面前说你坏话,说不定明天就敢向宗主告状,把你赶出宗门了呢。”
杨稚说话丝毫不收敛音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这一番话。
但是碍于岑衿,他们却又不敢对杨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就怕被杨稚盯上,会在少主面前抹黑他们。
“所以啊,少主。”杨稚凑近了,俯身对着岑衿的耳边说道,“我们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吧。”
早上的练功时间即将到来,弟子们都在训练场上规规矩矩地站好,双手背在身后,等着大师兄的到来。
但是这个整齐的方阵中却少了几个人,少了人的缺口极其明显。
训练场的角落里,围着几个白衣少年。
他身披红色与鎏金交织的华丽服饰,格外引人注目。
岑衿的几个狗腿子将一个看上去瘦瘦的男生困在杂物堆。
男生被迫跪下来,他低着头,早上才绑好的束发又被扯乱,沾上了灰尘的发丝黏在被泼了脏水的脸上。
那个男生面容清秀,皮肤白皙,有点内向,不善与人争执,给人一种需要保护的感觉。
但他此时却正在被欺凌。
施幸偶尔被抓着刘海扯起脑袋,他快速地用余光看了站在人群中心的岑衿。
又是这幅打扮,施幸最熟悉了,也见过很多次了。
每次和岑衿碰见都是这样的场景。
他总是脏兮兮的,身上总是会青一块紫一块,浑身狼狈不堪。
岑衿总是会保持一身整洁,和他站得不远也不近。
最近的距离总是不会超过三米,有时候溅起来的泥土落在岑衿的身上了,总会有一堆狗腿子争先恐后地跪下来帮他拭去衣摆的灰尘。
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呢。
这些人们难听的话语和嘲笑声挤入施幸的耳朵,但他却从不放在心里,从不在意半分。
他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被砂石磨破的外衣,心却如同死了一样的平静。
“好了没有啊。”
岑衿的语气,就好像正在感到不耐烦似的。
杨稚那刺耳又多余的声音总是会盖住岑衿的音量,使得施幸想要听清楚岑衿的声音都不行。
“少主,觉得无聊吗?要不换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