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风澹渊再熟悉不过。
魏紫则是满目震惊。
黄尘滚滚,旌旗猎猎,如电影一般,在他们眼前浮现。
迷雾散去,两方战士厮杀,残肢乱飞,血流成河。
然后,有凤鸟和凰鸟,还有无数黑色的鸟飞来——那是,精卫鸟。
巨大的白夔,如王者一般骤然临世。
而立于白夔身上、身披战甲的女将,则如鸟一般飞掠。
长戟刺出,所向披靡。
魏紫心跳如鼓。
这个场景她在梦里见过。
唯一不同的是,梦中女子的眉眼跟风澹渊一模一样。
眼前场景里的女子,则戴着雕刻精美的黄金面具,她看不清女子的脸。
风澹渊也认出了女将:在西域王都神庙里,有女将骑白夔杀敌的壁画。
老祭司说,那是女娃,炎帝的女儿,神农氏后裔,是神之子。
蓦地,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女将身后的半山腰:那里,站着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
男子身着青色祭司长袍,戴玉石面具,如墨的黑发在风中飞扬。
他右手持权杖,左手缓缓伸起。
草木如浪涌动,紧跟着,无数猛兽狂奔而出,嚎叫着朝敌方扑去。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魏紫亦看见了那个男子。
他,能召唤百兽……
她呆呆看着眼前之景,喧天的声音仿佛抽离她而去。
她的眼中,只有挥戟杀敌的女将,还有那指挥百兽作战的祭司。
女将是炎帝之女女娃,那位祭司是谁?
激战终于抵达了尾声。
女娃这方胜了,可代价惨重,人也好、兽也罢,死伤无数。
女娃身上的战袍已被血染红,衣衫破裂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青衣祭司骑白虎而下,白夔在他面前俯下身子。他揉了揉白夔的头,贴在后者耳边说了几句。
白夔点了点头。
士兵抱了一叠陶碗来,青衣祭司取出腰间的短刀,割破了白夔的身躯。他左手按在伤口上方,右手拿碗,金色的血液注入碗中。没多少功夫,一叠碗便都满了。
青衣祭司又对白夔说了些话,便将第一碗血递给了女娃。
女娃接过,含笑对白夔道了声谢,便飒爽地将碗中血一饮而尽。
下一刻,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青衣祭司的手离开白夔的身体后,白夔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恢复,最后只剩一道淡淡的浅粉痕迹。
这一幕,若说魏紫因曾在梦里见过,已经不再诧异,接下来的一幕,则让她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